此时。
望着凤姐眼底的恨意,贾琏知她定是伤心极了。
语气一软再软,近乎卑微地赔礼道:“我从前是混账了些,可如今都已改了。”
“我发誓,若今后再敢存那不知好歹的心思,便叫我不得好死!”
听着贾琏这口不择言的话,王熙凤抬眼淡淡问道:“也就是说,二爷确实想过把我休了,不是么?”
“我......我那会也是叫你气极了,不过是在气头上的糊涂想法罢了,气话如何能当真!”
贾琏见凤姐对自己的话总是不信,不免有些急了。
见状。
凤姐不由得敛眉冷声道:“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二爷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早死才好。”
“你也说了是梦,梦境岂能当真?”
听到这令人哭笑不得的话后,贾琏又忙柔声解释道:“许是那会咱们吵得厉害,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来都是我太混账了,才唬得你做了这般噩梦。”
“只是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莫要不理我才是。”
闻言。
凤姐却只是低头垂眸道:“二爷莫要再说了,我今日也乏了,不愿再同二爷争执,我先抱姐儿回去歇息了,还请二爷让一让。”
贾琏沉沉盯着凤姐那倔强的小脸,心知若再不放人她定要恼了。
僵持片刻后,只好万般不愿地挪开了。
......
翌日上午。
贾琏约了柳湘莲在一家茶馆相见。
“贾兄,不知叫小弟前来有何要事?”
“柳兄先请坐,是我想同柳兄商议一门亲事。”
闻言,柳湘莲不免有些奇怪。
自己同贾琏并不亲厚,怎么好好的便亲自跑来做亲了?
不过出于礼数,他还是笑着先坐了下来。
“实不相瞒,此次乃是受我夫人所托,想将一绝色女子许给柳兄。”
“这是为何,小弟应当从未见过尊夫人才是。”
柳湘莲听得眉头微蹙,本想直接拒绝。
但又听到贾琏说是绝色女子,不免有些动心。
“此事说来话长,我夫人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说着,贾琏便亲自给柳湘莲倒了杯茶。
柳湘莲忙起身用双手去接了过来。
“我东府大嫂子的娘家二妹妹,前不久刚刚病死了,不知柳兄是否有所耳闻?”
“实在抱歉,小弟这两日都忙着收拾屋子,倒是没有听过此事。”
这几天柳湘莲正忙着收拾薛姨妈刚给他买的房子,确实无暇出门。
于是。
贾琏便把那尤二姐如何临终托妹的事大致同柳湘莲讲了一遍。
说完,他又笑着道:“说来,柳兄同那尤三小姐还颇有缘分。”
“那日我刚从平安州回来,咱们一块去东府时,见到的那位姑娘便是尤家三小姐。”
原来是她。
柳湘莲顿时双眸一亮。
脑中立刻又浮现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忙喜道:“既是如此,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贾琏瞧着柳湘莲那副神色,便知他对尤三姐也是有意的。
想来倒确实是门好亲。
“那尤三小姐对柳兄一片深情,还望柳兄莫要辜负了才好。”
“这是自然,小弟虽不才,这点道义还是有的。”
闻言,贾琏便知此事妥了,心中甚是喜悦。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只是这尤二小姐刚刚离世,尤三小姐只怕不便马上成亲,还请柳兄留个信物做定礼,我好带回去让夫人转交给尤三小姐才是。”
听到这。
柳湘莲便忙卸下随身携带的一把宝剑递给贾琏,躬身道:“此剑名唤鸳鸯剑,乃是我柳家的传家宝,还望贾兄代为转交给尤三小姐。”
贾琏也起身接过那鸳鸯剑,笑着道:“此剑确实非同一般,足见柳兄对尤三小姐的情谊。”
柳湘莲笑着喝了口茶,耳尖泛起一片红。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后,便也就各自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