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药效过了?你到底泡了什么?”
“没泡什么,就泡了绿萝的叶子,在瓶子里,你们自己看嘛。”
何念指向瓶子的同时,又蹲下来认真看泡着的叶子的底部。
那些白色的点点好像又长大了一些,有些已经隐约有根须的样子。
听说绿萝的生命力强,剪下一段随便种都能活。
何念也惊叹它的生命力,要不要这么强,泡在酒里还能生根。
还是说,她泡的这些叶子不同一般……
它们本来就不同一般,它们曾是变异植物的一部分。
何念恍然,用手指敲了敲酒瓶。
“妈妈,哈哈。”
“好听,再来。”
“喜欢,喜欢。”
能听到叶子声音的何椿和施虹雨对看了一眼,也像何念一样蹲到玻璃瓶前。
“你是泡了整根变异植物吗?”
“没有,就泡了几片叶子,就是戚晴身上的绿萝。它们现在还在说话吗?”
“在,好像还挺喜欢你敲瓶子。”
“奇怪的爱好。”
何念嫌弃地说完,将她碗里的酒喝完,等了不到一分钟,她再次听到了声音。
“妈妈,饿。”
“想玩。”
“喜欢,喜欢。”
“卟卟。”
“啰啰。”
它们的声音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语调。
五种不同的语调,正好对应五片叶子。
“是你们在说话吗?”
何念问,问完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醉,她能听懂它们的声音不代表它们能听懂她的。
“妈妈说话了,妈妈,妈妈,我饿。”
“妈妈,我要出去玩。”
“喜欢,喜欢。”
何念按了一下眉心,感觉这五片叶子智商一个比一个欠费。
“它们为什么叫你妈妈?”施虹雨好奇,还有一丢丢羡慕。
“我也不清楚。”
“卟啰呼呶唧,妈妈就是妈妈。”
施虹雨一听略感惊奇,“它们好像是在回答,是不是也能听懂我的话?”
“听着像。”
“这酒是只能听到绿萝叶子的声音吗?”何椿问,显然想到了许多。
“我们试试,可以下山去听听小银和阿松会不会说话。”
“我也想去。”
施虹雨举起手,末世后难得再有这样轻松有趣的事,自然想凑个热闹。
“那就我们去。”何念做出决定。
“我替你们开车。”何椿不想被落下,也想跟去听听。
“你不忙吗?”
何念语带嫌弃,她跟小姐姐一块儿出门,他一个男人跟着去做什么。
“再忙也得陪你们走这一趟。你们都喝了酒,怎么开车。我喝的少,驾车也稳,还得我来。”
尽管何念设计的木牛车很稳当,可木牛车里用到的金属零件很容易坏,有时木牛车走着走着就不对了,这时就会考验人的反应能力。
何念感觉自己反应力还行,可是何椿都铁了心要跟,她只能随他去。
木牛车走的慢,到了山脚的时候,三人的酒都醒的差不多了。
“再来点?”
何念晃了晃装在保温瓶里的酒液,在上东平台前给两人分了一杯盖。
“要是味道能再好一点就好了。”何椿挑衅。
“有的喝还堵不住你的嘴。”
何椿还要说什么,见施虹雨已经下了车,顾不上吵架跟了上去。
外面还是挺冷的,冷久了,大家似乎也习惯了,敢在白天出门走一圈。夜里还是没有人敢出门,那小夜风一吹,能把人立马冻住。
不过就算出门,一般人也在自家住宅地,很少没事在别墅区到处溜达。
东平台此刻也没有人在。
严寒后,来东平台的人就很少,来的次数最多的恐怕还是给大银杏树浇能量水的何念。
她按着熟悉的路线走到大银杏树前,想要问些什么,一时又觉得有些蠢。
硬着头皮伸手拍了拍大银杏树的树干,何念说出给大银杏树浇水时会说的话。
“好好长,赶紧结果,知道了吗?”
这样的死亡问题,一问一个不吱声。
大银杏树装傻,何念等人当然听不到声音。
三人互看一眼,离开了东平台冲着不远处的西平台走去。
离西平台不远,三人就听到西平台上有人在骂人,一时也不知要不要上去。
“怎么办,还测吗?要不你还是回去对着你的刺莓测?”何椿建议。
“咱基地总共也没多少变异植物,一棵棵试过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何念说着,又抿了抿唇,“不知上面要吵多久,中气好足。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这么陌生。”
施虹雨一听,说:“还真是。”
如果是何念说声音陌生,何椿还不当回事。’
何念平时都是宅在家里或者玻璃别墅,不认得基地后来零星加入的人,认不出他们的声音很正常。可施虹雨不一样,她就是负责登记基地人口的,新加入的人都是由她接待,有时还会陪着一起去看房子。
连她也没听过的声音,难不成误入基地的外人?
大岩山基地的冰围墙也是最近才弄得,也许有人在那之前进来了找地方藏起来。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不好好藏着,为什么要出来吵架?
好奇怪。
更奇怪的是,上了西平台后,他们同样没看到人。
刚刚说话的人?三人不解。
在脑中将所有可能性想了一遍,三人的目光不由投向了松树。
松树可不像大银杏树喜欢装死,一看他们盯着它看,它就生气。
“没见过世面呀,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身上的肉挖下来。没脸没皮的东西……”
听到松树不停地说脏话,三人停了片刻。
“幻灭了。”施虹雨轻叹。
“念念,以后你还是少来吧。”何椿担心她被带坏。
何念瞟了他一眼,“说的好像我有很多酒似的,没酒谁来呀。”
“你浇营养水的时候不就常来。”
“不浇了,我看它是精力过盛,用不着再进补。”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松树,“别没事找事瞎闹腾,记得结果。”
松果用一串脏话回敬她。
好在他们喝的酒不多,很快药效过了,不用再听松树骂人,他们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