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灯一照,确定了这些线虫落在地面不会死,还会变色藏进地面里。
“呀咦!”
一瞬间,她想到了许多。
一想到她的生存空间被线虫攻陷,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幸好出门前她又戴上了手套,不然现在她身上都是线虫。
不能想,好恶心!
她赶紧把线一放进一个水桶里,又把手套脱了扔进去,再从空间拿了一双干净的手套换上。
“妈妈,妈妈救我。”
落进水桶的绿一哭得更大声了,它感觉到何念的嫌弃,生怕何念不管它。
“别吵,妈妈正在想办法。”
何念深吸一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
她拿过放在空间的应急取暖用的柴火,点燃了一根后先用来烧刚刚掉地面上的线虫。
火焰接触到地面时并没有何念想象的烧到虫子的场景,反倒是照到了爬开一米远的虫子。
好家伙,跑得好快。
细细小小的线虫就像头发丝似的,一条约三四厘米长,掉在地上跟地面颜色统一后很不起眼,要不是何念视力极佳根本没法一眼发现它们。
何念用火烧了跑向左上角的一条线虫,虫子一被火烧到就疯狂扭动挣扎,看得何念更觉得恶心。最让何念意外的是比头发丝还小的虫子被烧了足足半分钟才彻底不动化成了灰。
太难杀了!
何念都惊了。
从空间找出锡纸,她撕了一段放在料理台上,又在锡纸上加了盐,然后拿出一双长筷子夹住地面上的一条线虫放进盐堆里。
用盐可以杀死观赏鱼身上的线虫涡虫,她想试试对这种新品种的线虫是否同样管用。
答案是,不行。
过了好几分钟,何念夹光了地面上其他线虫,最先放在盐堆上的线虫还在挣扎并没有死。
那么用电呢?
她去客厅找了相关设施拎去厨房,从水桶里夹了几条线虫出来放在烤盘上,用电瓶电击它们。
同样的电量,至少能电一池塘的鱼。
线虫挣扎得厉害,过了一分多钟才死,效果还不如用火烧。
不知用水煮要多久?
她准备水煮设备时,顺便把可怜的绿一放进盆里用盐盖住它。
其他方法对绿一的伤害都很大,它身上的线虫都结成了线虫团,有些还钻进了叶肉里,硬扯怕是会把它的叶子扯破。包括它的根须里也混进了不少线虫很难拆分,她总不能把它所有的根须都剪了,还是直接上盐吧。
哪怕植物并不喜欢高浓度的盐。
“啊啊啊!疼,妈妈,救我。”
“这种疼就受不了了,谁让你半夜偷跑出去。说,你出去干什么了?”
何念一问这个,绿一就闭嘴了,只会闷声哼哼。
“怎么了?”
戚磊在厨房外弱弱地问。
何念在厨房搞出的动静不小,戚磊心中挂着守夜的责任,一下子就给惊醒了。醒来后看到何念没在房间就有些尴尬,之后就听到了厨房的声音。
他以为何念是饿了想吃宵夜,换成以前他是不会在何念吃东西的时候在她面前晃的,这不是想证明他就是打了个盹没有睡熟,才特意出来展现一下存在感。
何念一看到他就感觉来了帮手。
“外面现在多了很多线虫,几乎无孔不入,很难杀也很难防。你回去套上衣服,记得全包,给你姐也套上。对了,你先去看一眼水箱,看看除了绿一,还有其他绿叶崽不见吗?”
戚磊怀疑自己还在梦中,怎么才睡了一小会儿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他们现在防的不是大雪压顶吗?
“Go go go!不要站着不动。”
“哦,好。”
他赶紧动了起来,去卧室看了一圈出来回话。
“绿叶崽四只都在,绿一不见了。全包的衣服哪儿有呀,我们的衣服包不了。”
何念一想也是,就从空间拿了两套防护服出来。
“拿去,穿上。把对讲机给我拿过来。”
“好。”
基地内沟通一般用的是对讲机,何念担心对讲机放空间接收不到通知一般都放在外面。何念跟何椿还有专门的联络对讲机,只有他们两个互通,那只是专门放卧室的;整个基地共通的放在客厅。
“喂,哥,你醒了吗?”何念用对讲机喊了一声,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回应。
怎么回事?说好了只要她联络必有回应呢?
“哥?”
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听到回应。
她怒了,按着钮开始输出,“喂喂,听不听得到。哥,你被虫子包围了,别睡了。就知道睡,你是猪吗?咱家怎么出了你这个懒货,赶紧起来。别睡了,别睡了,再睡虫子钻你脑子里了。”
这些虫子体积那么小,钻进屋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根本没法防,到时候有一两条通过耳鼻眼喉钻进人体内……光想想她就全身发痒。
救命,这个世界也太难了。
水煮了线虫约五分钟,它们才在沸水中死去,同时,第一条在盐堆挣扎的线虫还在挣扎,显然还没有死。
太难杀了,何念都无语了。
她夹了一条还活着的线虫,用利刃将它一分为二,如她猜想的那样,被切开的线虫两段都活了。
毁灭吧,这个即将被线虫占领的世界。
何念累了,努力去想前一世何椿是怎么渡过这次难关的,脑中却没有相关记忆。
还让不让她活了?让她重生不是让她来挽回什么的吗?
还是说,真是让她来种田的,这一世,虽说是蹭了戚晴的光,但她至少让种子发芽了,说不定将来还能借光让树开花结果。可现在闹虫子,植物怕是不好活。
想到东平台上的大银杏树,还有西平台上的松树,她的果子呀,不会都被线虫吃空了吧?
“妈妈。”
绿一在盆里发出虚弱的叫声,它被盐埋了许久,差点直接就去了。
狠还是何念狠,虫子是在吃它的叶子,何念是想直接要它的命,幸好它挺过来了。
它还不知道抱怨,一脱险就想跟何念贴贴。
这次它可是受了大罪了。
一想到它被线虫钻过,何念就不怎么想碰它,用筷子将它从盐堆里夹出来后,她扫了一眼它如同麻子一般的叶子,脑中冒出一句话。
“一家六口,绿一最丑。”
绿一听完沉默了半秒,哇地哭了。
绿一:你还是人吗?你神经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