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齐麟一怒,祸家府。
镇北王妃被行刺后,全城上下也在关注着谁家府宅会被灭。
这是深藏在心底的潜意识,亦是习以为常的事,齐麟的做派一向如此,绝不容许被侵犯。
待沈安若醒来,齐麟已在榻前守候多时,同时还有十位样貌清秀的女子正跪身在屋内,奇怪的是这里并不是镇北王府,更像是一座别院。
昨日,沈安若被好心人搀扶回镇北王府后,她还十分清醒,只是被郎中处理好伤口后,她便沉沉睡去。
她伤得不重,却也没见到齐麟。
如今醒来,她能看到齐麟,本该欣慰,现在却被跪身在地的十位女子惊呆了双眸。
齐麟不语,起身端来茶水,又坐回床榻轻扶起沈安若,欲让其饮之。
沈安若也不语,她死瞪着齐麟,眸中渐渐有了杀意。
她好似找到了齐麟久久未和她圆房的原因,既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十位女子陪伴,她沈安若还真就显得有些多余。
她猛地推开眼前的茶水,想要下榻离去,却蹭到伤口,曲身锁眉,用手捂之。
“都这样了,还要逞强吗?”齐麟深眸一语,关切且绵柔,“这里是十八女将的住所,没有外人会来打扰你,更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你可以在此...”
“什么?!”沈安若怒声打断了齐麟的话,“十八女将?!”
她微微摆正身姿,少了柔美,多了几分刚毅,“齐麟,你可真行!既然,你如此嫌弃我,为何还要与我成婚?难不成你和我爹一样,都是想保下三十八万镇北军的性命吗?”
她渴望听到答案,却又惧怕听到答案。
若,齐麟承认,她便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悲哀,她这一生可能都会成为一场错付。
假如,齐麟不承认,暂不说有没有十八位女子,至少眼前的十位女子假不了。
无论,齐麟怎样解释,她都不会再信。
女人就是这样,总认为眼见为实,再多理由都是掩饰。
其实,这也没错。倘若,亲眼所见都不足为信,那还要去信什么呢?
齐麟没有解释,只将茶水轻轻放下,用衣袖轻轻地沾了沾被茶水打湿的棉被,随后,直接抱紧了沈安若。
沈安若怔眸,又在片刻后生厌,她用力挣脱,也在挣脱时扯开了齐麟的衣领。
——牙痕,如烙印般的牙痕。
牙痕整齐且熟悉,那是她留在齐麟肩头的。
她看着牙痕,渐缓下眸中戾气,她没想到那日会咬得如此重,竟成了丘陵画卷。
——凸凹不平、坑坑陷陷,连绵起伏呈现出两个月牙形状的牙痕,岂不就如丘陵一般。
她不禁触摸着牙痕,也在努力为齐麟找着理由——足能原谅齐麟的理由。
女人在不想分离时,就总会为伤害自己的人找寻各种理由,即便理由很牵强,也能成为她们留下来的由头。
现下,单是这牙痕似已足够,何况,这牙痕还在堂堂镇北王的身上。
试问,这世间能有几人能伤到镇北王...
她想抬头与齐麟对望,只要齐麟能答应她,遣离屋中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就会跟随齐麟回到镇北王府好生度日。
可,齐麟抱得实在太紧,期间有一个由松到紧的过程,一开始她还能挣脱,眼下她已完全挣脱不掉了。
男人就是这样,当自己想要拥有的人要离开自己时,他就会紧紧抓住,就算是强留,他也会将其留下来。
真的留不住了,他会选择放手,至少齐麟会这般做,但,放手后,他就绝不会再沾染。
因为,每沾染一次,他便会心痛一次,他已承受过太多钝痛,根本就受不了再多的痛感。
“少主,现已查明刺伤镇北王妃之人乃是城中布商陶杰的儿媳,还请少主发落。”
一女子突入屋中,拱手跪姿,一语落也低垂了眉眼。
“杀...”齐麟声音很淡,淡如清水,却言着死神之语,“我不想再看到陶府中有一个活人...”
“得令!”十一位女子齐齐站起,欲要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