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郁珵拿着药跟顾怀打了招呼就想上楼,顾怀喊住她,“等等,你过来把菜热了。” “什么?”郁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晚上没吃?” “我不想热。”顾怀老爷似的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刚刚去接你累了,想吃点东西再睡。” 我~!@!@##@¥##%@@ 郁珵忍住心底的脏话,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这也太晚了,吃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你今天做的菜跟喂兔子有什么区别?哪里油了?” 行吧。郁珵想着有跟他费口舌的时间还不如把菜热了,放下手中的药就去厨房热菜了。 热完就想走的郁珵又被顾怀喊住了,“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吃呢?” “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吃?”郁珵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厨师难道不要看看顾客的评价吗?” “我不是厨师。” “反正你就必须在这儿等我吃完,作为我去接你的报答。” …… 现在搬走还来得及吗? 虽然心里咬牙切齿,但郁珵还是只能坐在顾怀对面看他一边吃饭一边评价,“你这个土豆丝切得不好看,刀工不行。这个肉丝不够嫩……” 睡得太晚又醒的太早,顾怀的声音就像催眠曲,在郁珵耳边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睡着了。 说了一会发现没有任何回应的顾怀抬眼一看,又无语又好笑,怎么有人能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啊? 他刚想喊醒郁珵,她眼下的青黑色和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止住了他的动作。 还梦想呢?天天累成这样哪来的力气追求梦想啊? 顾怀抿抿唇,还是放下了筷子,起身拿过药—— 看她上次上药上成那样,自己就当一回好人,再帮她一次好了。 消完毒,顾怀把药膏挤在伤口上,拿手抹开,结果越抹越觉得不对劲,这个伤口的位置……快接近大腿跟部了。 因为离得很近,顾怀甚至能看见郁珵大腿皮肤上的绒毛,在灯光下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像有什么在心上搔过一样,昨晚她只穿着T恤站在客厅里的样子不受控制地出现在顾怀眼前,笔直的双腿上面是若隐若现的…… 想什么呢!顾怀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怎么搞得像变态一样。 这时候,郁珵突然动了动腿,结果直接贴到了顾怀脸上,细腻的触感在他的唇上似碰非碰,让顾怀整个人僵在原地。 感觉到自己腿上有什么东西蹭的痒痒的,郁珵下意识伸手去摸,温热的触感吓得郁珵尖叫着醒过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画面就是顾怀蹲在自己旁边,自己的大腿正贴着他的脸,郁珵又是一声尖叫,身体先于大脑作出了反应,她大腿猛地一摆,打得顾怀直接翻倒在地。 “对……对不起。”睡意全无的郁珵抱歉地看着拿冰袋捂着鼻子的顾怀,“我刚刚被吓到了……不是故意的。” “你……”顾怀本来想说两句,但是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冒出的火气就偃旗息鼓了,“算了算了,算我自找的吧。” Damn it!怎么鼻血又流出来了! 顾怀低骂一声,伸手去拿纸巾,但是因为仰着头一只手又拿着冰袋,拿了半天没拿到,郁珵忙不迭地跑过去拿了纸巾递给他,看见他一只手不方便擦,又握住了冰袋,“我帮你拿这个吧。” 郁珵站在沙发后面,拿着冰袋低头看顾怀擦鼻血,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两人的眼神对到一起了。 顾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仰头看着郁珵,明明应该是很丑的表情,郁珵的心脏却在他深的看不见底的眼神里抖了一下,连带着手也抖了一下,冰袋就这么匆匆手里滑了下去。 郁珵一惊,伸手去抓冰袋,拿稳了冰袋之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郁珵又是一惊—— 自己的鼻子跟顾怀的鼻子竟然只有一线之隔,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顾怀呼吸间的气息,暖暖的,跟他身上特有的凛冽的山泉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浑身战栗,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而坐在沙发上的顾怀还没从郁珵突然的靠近里反应过来,擦鼻血的手停在半空。郁珵额头散落的发丝垂下来,软软的、痒痒的,加上郁珵身上小苍兰淡淡的味道,让顾怀想起了小时候吃的棉花糖,有种甜进心底的感觉。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直到郁珵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红色,她这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惊呼,“顾怀,鼻血!”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拿冰袋,等鼻血终于止住了之后,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就这么回了房间。 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被他/她那张脸迷惑了! 这是两人睡前脑海里唯一存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