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浪客徐长率先停步,向中年人请示后,开始吟出自己想出来的“诗”。
浪客徐长学着读书人,摇头晃脑,一字一句,抑扬顿挫,极其自信。
“我欲乘风把天鉴,再携明月赴人间……”
人海翻起一阵欢呼雷动,为徐长喝彩!
刘家公子也不示弱,开口道——
“儿时,明月乱入眼,不知所言。暮年,故里见明月,不知所言……”
又是一阵齐声高涨的欢呼声。
中年人不过是个临时被推出来支持这场文斗的人,胸无半点墨,自然也不知道这两人谁更胜一筹。
正想着如何让气氛更涨,又如何判定谁胜谁负,好让后面的步骤顺利进行。
就在这时。
下方人海里忽然响起一声哀嚎。
紧接着,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
平桥上的三人还没回过神来,余光就瞥见下方街头人影遍地躺尸了。
还未看清楚,那道巨大剑罡,倏忽而至,已经斩碎平桥。
浪客徐长反应极快,一个借力腾空,想要跳到不远处的高楼檐角上。
然而,随着一道人影闪过。
浪客徐长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面孔,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轰然砸在附近街道的一间商铺门口,直接昏死了过去。
相比之下,本就不是修士的刘家公子就有些幸运了。
从平桥上直接摔落下来,怕死的刘家公子拼了命的抓住那断开的半边桥体,就那样悬挂在半空。
先前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狼狈。
倒是那被硬推出来应对场面的中年人,安然无恙。
那中年人被赶来的李辛一从半空接住,却也受到了惊吓。
李辛一看了看路边的哀嚎一片,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懒得去搭理。
李岁行事还算有分寸。
那道剑罡斩出前,以剑气先震开挡住路的人山人海,这些人也没什么大碍。
更多原因还是他们自作自受——
起先,有人被剑气震开时。
刘家公子的追随者认为是浪客徐长的追随者们推了他们。
而浪客徐长的追随者们则认定是刘家公子的追随者们输不起,从中作梗,想找回面子。
于是乎,当那道剑罡从他们头顶呼啸而去时,他们相互扭打了起来。
直到那更多的人看见了那座平桥突然断裂。
桥上三人惊呼声传来,他们才停止了动作。
李岁早已经跨过那些断桥残片,向着城南那边走去。
只留下一群人看着昏死过去的浪客徐长和悬挂在半空喊着救命的刘家公子,一脸懵逼加不知所措。
然后他们心底同时出现了一个疑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辛一快步追上李岁。
她好奇道:“好端端的,干嘛要拆了那座平桥?”
李岁面无表情道:“聒噪,影响我心情。”
李辛一呵呵一笑,心里暗暗道,不就是他们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淹没了那年轻道士说的话?
等等,那年轻道士是不是说起了师傅他老人家要来青州的事?
李辛一咧嘴一笑,嘀咕道:“难怪那么大脾气呢!”
“换作是我正在问我最感兴趣的事,然后被那么一大片振聋发聩的“雷霆之声”打搅,我不挨个揍他们都算好的了。”
李岁突然说道:“那两家伙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难受?他们叽里呱啦说出来的也算是诗词?”
李辛一想了想,“我又不是读书人,哪里知道算不算?比起读书,老娘……我更喜欢练武修行。”
李岁突然回头,透过人群,望了一眼某个站在街头同样朝他们看来的年轻道士。
年轻道士见李岁投来的视线,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道:“青州关这是要变天了!”
李岁突然想起曾在某家书局看过的几句诗。
大概是心血来潮,没忍住吟诵而出——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李辛一惊呼道:“你写的?”
李岁:“不是。”
“那谁写的?”
“以前在某家书局翻书翻到的,好像是一个姓李的诗仙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