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养剑山。
老衙主站在那座亭子外。
陆陆续续有人上了山,来到亭子这边。
那四人,皆是豪门富贾大家之子。
玉荒城傅家,傅捎喜。
蝉州元府,元喜竹。
乾州豪门子弟,顾满意。
乾州将门,曹家长子,曹良辰。
剩下的八人。
李岁。
三大关,也有名额。
南遥关两个,女子剑修胡鸢,女子剑修李辛一。
青州关,武夫卢铁行,年轻道士陆遣。
骊州山海关,武夫高困,女子剑修蔡宣,小沙弥李苦禅。
至于女夫子夏禾冬,追根溯源,本就是白玉京人士,亲舅舅又是十二楼之一的书山楼楼主,压根不需要什么入住名额。
老衙主看着眼前那一身华丽衣衫,举止傲然的四人。
瞧谁都觉得不顺眼。
傅家少爷,一介纨绔子弟,欺软怕硬。
若不是有傅家家主打通了白玉京五城内的商货渠道,怎么可能会让这种货色参与进陛下的谋划?
最好不要坏事。
蝉州元府元喜竹,八境修士,仗着家大业大,有背景,有些狗仗人势。
也没有太多好感。
若不是当年有个元轻易,拿命换个元府苟延残喘,如今哪能轮得到这小玩意儿搁这一脸傲慢?
乾州都城墙,有名的豪门大家顾家,竟让那小儿子顾满意去白玉京。
对其没什么印象。
将门子弟,曹家曹良辰,倒是个好苗子。
据说,几年前,去过玉荒城,明面上是去参加玉荒城的拍卖会,实则打着小算盘,想拜那名头很大的裴城主为师。
最终,不了了之。
老衙主轻轻叹息,“后辈青黄不接,薪火相传不断,谈何容易。”
山路那边。
有女子剑修背剑上山,英姿飒爽。
老衙主微微点头,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南遥关来的女子剑修胡鸢,挺不错的苗子。
简直甩了这几个纨绔子弟不知道几条街了。
胡鸢来到亭子这边,恭敬行礼,“见过崔衙主!”
老衙主欣然一笑,“这几年来,心境和修为都有长进,那傻小子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那傻小子,自然是顾右,喜欢一意孤行的家伙。
胡鸢坦然接受,人家崔老爷子什么身份,什么实力,这等人物夸你,你怎么好意思婉拒?
享受还来不及呢!
几人在凉亭外等了半柱香时间。
傅家少爷傅捎喜,只觉得口干舌燥,却又不敢有丝毫动作去解开行囊,拿出水壶解渴。
人家崔衙主一大把年纪了,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年轻人,竟这么矫情?
这是傅捎喜自我警告,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
元喜竹有些百无聊赖。
想问究竟在等什么人,却又怕被崔衙主痛骂,甚至是挨打都有可能。
毕竟,他从小就听着崔衙主的故事长大,那些故事里,崔衙主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动不动就是大打出手。
曹良辰昂首挺胸,负手而立,静静等待着,没有一丝怨言。
崔衙主那可是整个乾州人人皆敬仰羡慕的大修士。
有朝一日,竟能与之肩并肩而立,这是何等的自豪!
倒是那顾家的小儿子,是个闲不住的主。
一会儿拍了拍傅捎喜的肩膀,也不管人家搭不搭理他,自顾自说些话。
见对方无视,只好靠近背剑的女子剑修胡鸢这边,很好奇地问东问西。
胡鸢也是有问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