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文和之错!”徐泽柔声道,“当今天下兵荒马乱,情报系统容易建立却难维持,并州本为无主之地,绣衣卫并未在意也不是什么大过。当然,如今却非往昔,刘玄德乃一潜龙,若在并州得势,当为我梁国大敌。从今往后,绣衣卫集中力量布置在并州及陈汉,至于河北之地,情报重视程度调低一级。”
“袁本初雄踞青、冀二州之地,力量并不弱,大王为何并不看重?”贾诩疑惑道。
徐泽心道,这个时代的袁本初此时竟连幽州都没拿下,自然没有必要在意。若是自己来的那个时空,袁本初已在今年兵围易京,攻灭公孙瓒。
可如今的公孙瓒,还好好的在辽西做他的燕王呢,甚至刘虞也没有因擅自攻打公孙瓒被杀,也还在做他的代王。
当然,这些话可没法和贾诩说。
徐泽只好道:“以现有之河北情报,魏国虽人才济济,却派系林立。明明皆是魏臣,却非要分南阳党、颍川党、冀州党,彼此攻讦不休。偏偏这袁本初好帝王术,不想着让部下消弭嫌隙,还放纵朋党做大,如此焉能长久?
此外,袁本初废长立,袁本初长子袁谭早已及冠,素来受颍川党推崇,袁本初却偏要立幼子袁尚为太子,废长立幼,向来是取祸之道。昔日晋献公废太子申生立奚齐,故有骊姬之乱。”
贾诩闻言也笑道:“前番探子来报,袁本初以袁谭为青州牧以作安抚,袁魏确实已不足道哉。”
“然也,我观天下诸侯,唯曹操、孙坚、刘备三人可称英雄,余者皆庸碌之辈,迟早为吾等所吞。”徐泽摸着颚下短须道。
“孙坚尚远,或可远交近攻。刘备若已成势,并州山川形胜之地,难以速灭,唯有取河内之地,以防为主。曹孟德据中原,虽四处开战,兵疲民困,却不可不防。”
“文和此言甚合我意。如此看来,当速取河内,不宜拖延了!”徐泽长身而起,握着腰间长剑走出大殿。“传令征北将军,局势有变,当速取河内!”
黄忠接到徐泽诏令之后,脸色骤变。
“将军,大王诏书上所言何事?”镇东将军张济见一向镇定的黄忠勃然色变,忍不住问道。
“南阳或生变故,大王令我等速取河内,再领军救援南阳!”黄忠沉声道。“速传令于孟起、公明处,明日起,四面围城,不惜代价拿下温县!”
“不惜代价拿下温县!”马超接到军令后,大吃一惊。
军略朝发夕改,乃作战之大忌。如今大王不惜犯下此忌,显然是出大事了。
“传令下去,明日攻城!”马超当即下令。
而徐晃,收到的命令不止是攻城,更须分兵包围温县北面,不让吕布逃脱。
“裨将军毋丘兴(毋丘俭之父)听令,明日开战之后,汝率万人于温县北面立寨,深沟高垒,务必拦住突围温军!”
“末将领命!”毋丘兴领命道。
毋丘兴乃是河东郡闻喜县人,早在梁军复河东之时便应募入伍,积功成裨将,曾于长安太学兵科受教,东征之时被编入徐晃麾下,有勇有谋,如今已是徐晃手下头号大将。
徐晃望着洛阳方向,也不知出了怎样的变故,竟一改缓攻之策,更为速取。如此一来,也不知麾下的三河子弟在此战后能存活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