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风雨来临前夕，赵平之已经骑着鬼火来到了滨水村。

他没有选择直接去案发现场勘察，而是先来到了村立人民医院。

这次案件伤亡的人都安置在此。

死人也是会说话的，只是得看你能不能读懂。

他来这，便是希望这些死去的人，能够多给他留下点信息。

比如对方采用的是什么攻击方式，又比如对方的法诀威力如何……

在医院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接待下，他和一个法医来到了医院地下一层的停尸间内。

赵平之望着墙上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冷柜，轻声朝旁边的法医问道：

“这个案子相关的所有尸体，都在这里了吗？”

那法医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只白手套戴上，一边回道：

“是的。”

他又指了指冷柜门上贴的标签，“从编号95到编号126都是。”

“从你的经验来看，他们的死法，真的一点共同之处都没有吗？”

赵平之虚心求问，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市里临时调来支援的，虽只是普通人，却有着极其丰富的尸检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

“有一点，不多。”

赵平之有些失望，这与之前当地法医给出的结论相差无几。

只见那法医打开了95号冷柜和98号冷柜的门，将柜体拉了出来，就像打开了个抽屉。

95号冷柜中是一具无头的尸体，98号冷柜中是一堆碎肉，只有手脚依稀完整。

“你看，95号的脖子这里，有很明显的撕裂痕迹。至于98号，则更是明显……”

他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拿起一小块碎肉，举到赵平之眼前。

“吃过手撕鸡吗？98号就是用差不多的手法扯成这样的，这一块…咳咳，是男人那玩意……”

法医没有多说，赵平之却是秒懂了。

“98到101号是那支后勤小队的四个男人，他们都被撕扯得很烂，这块玩意倒是都保留得比较完整。”

赵平之若有所思，“水系的法诀，能够造成这种撕扯的效果吗？”

“唔，如果他能将水凝聚成一双巨手，那倒是有可能……”

赵平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我倒觉得，这不像是水系法决造成的攻击，最明显的证据是这个。”

法医又把96号冷柜拉了出来，这具尸体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全身炭化，两只手臂弯曲，摆成了拳击手的姿势，只不过是躺着的拳击手。

“96号应该是被活活烧死的。人为导致的火灾中，许多人都是因为中毒或者窒息而死的。我仔细检查了他的呼吸道和血液中的碳氧血红蛋白浓度，并未发现这种迹象。

案发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引火物和起火点，显然他遭受的不是普通火焰。

我估计他是因为剧烈的疼痛导致了休克，肌肉也因为高温急剧收缩，在他昏迷后自发地形了这样手臂弯曲的姿势。”

赵平之是越听越迷糊，若是凶手使用水系法诀，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

“所以呢？听你这么说，似乎总结不出什么共同的规律来？”

“也许…有一点。

95号是个罪犯，之前曾砍下过人的头颅。

96号曾经纵火烧死过一家人…

其他的人，或许死法，也跟他们曾经犯下的罪有关…”

法医将冷柜推了回去，悠悠说道。

“那支后勤小队的人，有罪？那霖水村被奸杀那些女人呢？也有罪？”

赵平之面色疑惑。

“我觉得…霖水村那些案子，是另一个家伙犯下的，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法医的表情很平静，像在叙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赵平之目露思索，“后勤小队那个发疯的女人那里，有什么新的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