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和女人扯上了,手里也不注意,惹事了吧?!”
“行里的同事,闹着玩来结果手重误伤。唉,失手了。”
“奥,这一点你得跟你师兄学,他从来不和人动手,可是别人也都怕他。”
“好,以后一定注意。你们单位最近怎么样,听说效益很不错,奖金多多的。”
嫂子在於陵农药厂工作,这是一家集体所有制企业。
前些年东华省全力推广在农村种植“东棉一号”棉花,大发了一笔,厂里职工的工资待遇一下提高不少,外面的人要托关系送礼才能进厂当个一般工人。
“好啥,这不据说弄了一个什么宝的农药品种,厂里没有钱上规模,让大家一起自愿集资呢。这不正愁着到哪里弄钱。”
“奥,是不是针对棉铃虫的哪个防铃宝啊,听说过。你们厂不缺资金 ,也有我们银行扶持的贷款,怎么还缺资金?”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下达的通知是,厂长们每人一万,中层每人五千,一般工人每人两千,要求一个月内交上,交不上的就回家。”
“只要产品好,对路数,上规模以后更赚钱,最多一年不就回来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下子弄两千块钱,太难。”
看来,资金的确是集体与乡镇企业面对的共同难题,孙行长谈到的问题,真的有普遍性。
大约二十多分钟,安师兄和李娟二人从治疗室里出来了。
师兄对我说:
“幸亏今天是侧击,不是正面打上,不然的话得至少休息十天才行。不过 ,你这个点打的太准了,以后要注意,不然会惹大事。”
“是啊,她趁我不防备,跟我闹着玩,从后面突然袭击了我一下,我无意挥手刚好打上的,撇身捶。”
“好了,我揉了揉,基本疏通了经脉,问题不是很大了,不会影响其他的部位。红点上贴膏药了,明天就会完全消肿,不影响外观的。”
李娟笑了笑,很有礼貌的对师兄说:
“我是让他明天到区里开会的,想不到挨了揍。你这师弟打人真狠,当时我感觉就像一个锤头带着一根针尖打过来,又疼又重的,就和电了一下那样。现在倒是感觉轻快多了。”
李娟真是撒谎不眨眼啊,而且言语中还带着锋芒,完全不提是因为受伤无法开会的根本。
“开会的事也没有必要晚上送消息吧,你也太莽撞了,幸亏没事,这就好,以后别想着从后面赚小便宜就行。”师兄安抚着她。
说着话,我们走出了安师兄家。
师兄家住一楼,门口被他变成了一个中药种植园,藿香,贝母,桔梗,都静静的在那里安睡,只有高高的云霄和金银花,在路灯映照下,闪出黯淡而棱角分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