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兰仔细聆听,听出来了,好像是陆传芬的声音。
她连忙穿好衣服跑到门口迎接,说:“陆传芬,陆传芬,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传芬好像长胖了一点,她笑着说:“我星期天晚上才回来的,刚回来两三天。”
“哦,那太好了,陆传芬,你明年还去升明厂吗?”她把陆传芬请进屋里,动手引火炉里的柴禾,准备烤火。
“是啊,我明年还要回升明厂里去上班的,你不回升明厂吗?”
“唉,我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不知道回去他们还要不要我呢?”张雨兰忧虑地说。
“怎么会不要呢?你的车工那么好,还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呀。”
“我们是老乡,你就不用这么夸赞我了,谢谢你,一回来就来看我。”张雨兰感激的说。
“你别客气了,你爸爸呢?好些了吗?”陆传芬关心的问。
“没有,他走了。”说出这几个字,张雨兰的眼泪涌了出来。
“对不起啊,雨兰,我不知道的。你要节哀顺变,别太难过。我给你把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用一个纸箱封好放在你的床上。”
“谢谢你帮我那么多!”
“这点小事是一个老乡应该做到的。”
“传芬,你的爸爸妈妈都还好吧?”
“他们都还好。我这次回来给他们带了好多礼物,有的是广东的特产,我爸爸妈妈可开心了。”
“有你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他们肯定开心了。”
“我只能说一般般。反正我现在能挣钱了,我一定要多孝顺他们。”
“传芬,你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呀。”
“嘿,这么久没和你见面,好想你啊。我也有一点心事想和你说一下。”
“传芬,你大老远的过来,想和我说什么心事呢?”听了陆传芬的话,张雨兰有点吃惊的问。
“你看,我刚从外面回来,我的姑姑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她说我二十三岁,快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咯,天天为我着急。”
“这是大好事啊,为你感到高兴。”
“雨兰,我心里有个无法解开的疙瘩。”陆传芬说得吞吞吐吐的。
“传芬,我们两个都是知心的朋友了,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出来吧。”
“雨兰,我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有一年冬天,我一个人走着去我外婆的家里,在路上,我一个人走着走着,后面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冲了上来,我回头一看,那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和我的大哥是好朋友,是我们一个村里的,他对我说:传芬,你去你外婆家呀,我正好也是去那个方向的,你坐我的自行车吧。就这样,我就答应坐上他的自行车去我外婆那里,他说他的自行车后座坏了,不能带人,要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前面,那时我也没有多想,才10来岁的我,就听他的话坐在他那个自行车前面的杠上,没想到,他骑了一段路程,他的手伸进来摸我的胸口。我说:你不要这样。他说:我只是暖暖手。他的手却在我胸前摸……我一个小女孩子很害怕的。”说到这里,陆传芬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停了一会,她才继续向下说。
“后来我们走到一个山坡那里。他走进一个草丛里,说:我要抽一支烟,风很大,你过来站在这里帮我挡一下风吧。
我就过去站在旁边帮他挡风,没想到他一把把我按在地上………”说到这里,陆传芬已是泪水纷飞,抽泣着抖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