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几人在长宣宫用午膳。
苏锦喝了楚玄臣从北荒带回来的烈酒,只抿了一小口,小脸绯红,眼梢有些迷离。
楚玄臣大笑道,“嫂嫂骨子里颇有些像北荒女子,爽快。”
东陵璟睨了她一眼,苏锦察觉到了,放下了酒盅,乖顺的夹着菜吃饭。
他们在说些不打紧的政事,她听了几句,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便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殿下,妾身有些头晕,能不能进里边休息会儿?”
男人没理她,她心底撇撇嘴,跟其他的人笑着说了一声,便转身进了殿内。
这北荒烈酒确实猛,苏锦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缓过些来了,脑子里想起了在景州时候桃花树下埋的酒。
当初原本是想着酒熟了的时候,拿出来和家里人一起喝的,可没想到,一桩圣旨赐婚,让她匆匆回京。
现在那酒估计还埋在树下,没人知道。
她胡思乱想了会儿,靠着腰枕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锦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东陵璟的身影,绕着走了一圈,也不见人影,心里头嘀咕了几句。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嬷嬷侍卫的嘈杂声。
她刚想要走出去,一个膀大腰粗的嬷嬷忽然走了进来,看到她,立马高声喊道,“苏侧妃谋害殿下,来啊,把人关起来。”
苏锦微怔,看她们都过来了,厉声,“放肆,你们做什么?”
“娘娘没听到吗?你害得殿下腿疾加重,不良于行,圣人勃然大怒,问罪苏家,要不是殿下有令,娘娘现在已经在大牢了。”
怎么可能?!
苏锦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本宫要见殿下,殿下在哪儿?”
“见殿下?”嬷嬷皮笑肉不笑,“娘娘给殿下的药浴中查出了南越的毒香,殿下泡了这么多天,现在性命垂危,就在宫里诊治着呢。”
“你胆大妄为,谋害当朝太子,现在只是将你关进常宁殿,等待殿下醒了再做定夺。”
四周的嬷嬷立马一哄而上,涌了上来,苏锦下意识的想要出手,忍住了。
“滚开,本宫自己走。”
苏锦被关进了常宁殿幽禁起来,以前伺候的奴仆全都跑了,只留下一个绿芜在身边。
“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的腿怎么会---”
中午不是还一起吃饭吗?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苏锦看着四周的环境,庆幸不是被关进了什么偏僻冷宫。
她努力理清现在的情况,扶着额头仔细的回想。
她还指望东陵璟将父亲放出来呢,不可能在药浴里下什么毒。
在这东宫,根本没有人可能近的了东陵璟的身,难道是旁人想害她,在药浴的管道中做了手脚?!
可东陵璟这么谨慎的人,真的会着了道吗?
“娘娘,要是殿下真的出了事,牵连的人就多了。”
绿芜的话让她心底一怔,东陵璟可是太子,圣人要是问罪,苏家,肃亲王府,国公府,将军府都脱不了干系。
“外头守着的人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