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站着一大群的人,东陵璟一句话都没说,只让人列出了苏家旁支种种大罪,被随行禁军亲自抓捕下狱。
苏元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其他的官员也都默默听着,大话不敢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头的人都出来了,朱雀让人停手,看了眼浑浑噩噩的苏老爹,让人先带着苏怀渚回去。
苏贵妃一被册封,贵极人臣的苏家一朝得势,沾亲带故的亲人都跋扈猖狂,可短短几日时间,朝中这么多大臣都被清算。
细细想,这些都是跟苏家有裙带关系的姻亲,谁都能看出来,这是苏贵妃死了,背靠的大山倒了。
说实话,苏锦要是知道了,死了都能被气活了:自己都死了,东陵璟还是不肯放过她身边的人,是在惩罚她,诛她的心。
前朝那么多的大臣,偏偏就盯上了苏家,偏偏是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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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战甲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极北之地传来,诺大的屋子里,长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
一身龙袍的男人却仿佛看不到一桌子的美味,支着头坐在灯火的暗影里,似乎睡过去了。
他的旁边放着女子惯用的银着,还有一个铺着软毯的椅子。
北方的天气冷,冬日里的吃食都是热汤热锅的菜,小火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锅上原本冒着热气的汤油微微凝固,香气散尽。
外头的天暗了,寒冽的风带着冷寂的夜色轻飘飘的吹来,朱雀进来看到一桌子都没有动的饭菜,定在了坐在阴影里的男人身上。
这都是闽西关厨子精心准备了一晚上的饭食,除了京城的饭菜,还有当地的特色,怎么一口没动。
“陛下,苏夫人病了,想请大夫来看看。”
苏家现在再被太常寺清案刑查中,形同关押了起来,苏母午后看到儿子被打伤了,再加上不习惯当地的气候,一怒之下病的更重了。
东陵璟像是没有听到,也根本不关心人是死是活。
朱雀斟酌了几下,劝道,“娘娘知道生母病重,会忧心的。”
她会忧心?!一直垂着头的皇帝终于有了波动,声音中带着嘲讽,“她跑的时候想过她的母亲吗。”
可苏贵妃已经死了啊,而且还是被掳走的---
“陛下,娘娘已经死了。”就是杀了苏家所有的人,人也回不来了,她死了。
屋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他抬头看向门外的夜色,“她都死了,还管的了朕吗?”
朱雀嗫喏着唇,后面的话怎么都说出来了。
东陵璟感觉没什么意思,睨了眼身旁的位置,随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
“娘娘要是活着,以她的脾性---”朱雀委婉道,“会恨不得化作厉鬼来报复陛下。”
这话已然是大逆不道,可东陵璟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淡淡的说了句。
“你让她活着来找朕。”
主子油盐不进,朱雀也不说什么了,他是真的尽力了,不想陛下跟苏贵妃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些小动作。
可陛下是长居高位的上位者,根本不会低下一丁点的头颅,或许他想错了,陛下对苏贵妃可能是有几分喜爱,但更多的是帝王的占有欲,是上位者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