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扎了几针,我娘顺利生产。
而后我爹拿着感谢的锦旗,问遍了太医院,才把锦旗送到易尔河手里,自此太医院里都知道他几针挽救回两条命。
我娘也在皇都贵妇圈子里大肆宣传,易尔河的医术高超,我的满月酒上还特地请了他过来成为座上宾。
自此易尔河名声大噪,求医的人踏破门槛,他也开始被太医院重用,至今日成为皇帝御用太医。
我感觉听这些像故事一样,很久远了“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我从来没听她说过。”
他叔父说“你娘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同,那日你顺利出生后,你娘脸色苍白还跟我闲聊,完全没有那些避讳。”
“她说她生你哥的时候准备很多,结果眼睛一闭就出来了,以为生孩子很简单,到你了没想到会难产,没有那么多准备。”
“过去的事情,我听别人也说了很多,她确实是个很独特的人。”我还是很期待,我娘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精彩的人。
他叔父语气和蔼“当年你们家出事的时候,你也还小,我以为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没想到你还活着,还刚好找到我来帮忙。你以后若在皇都有难处,大可以来找我。”
我心中感叹良多,我爹娘他们虽然早早离世,但他们的人际关系还是惠及我,最后只能化为一句“谢谢您。”
他叔公说“你以后可以叫我易伯伯……”
易愈安突然打断“那怎么行呢,我不就跟江潇月差辈儿了吗?我得管她叫姨?叫姑?”
易耀祖还语气调侃“你本来就是小辈啊,这桌上就你辈分最小。我跟江潇月她哥哥——江潇云,以前还是同窗呢,那我跟她是平辈。”
易愈安语气坚定“反正不行!易耀祖你休想占我便宜!”
“叫堂叔!”
易愈安和易耀祖又拌嘴起来。
易伯伯没有阻止,听声音好像在边吃饭边笑。
江潇云给朝堂大换血,也得亏他们这家以前与我们关系不错,不然大概率被灭门了吧。那今日的欢笑便不可能存在了。
临走的时候,易耀祖还说“江潇月你现在跟你哥一样讨厌,完全没有小时候那可爱。”
不过马上就听到他被重重打了一下,他“嘶——”的声音,不知道是易愈安打的,还是易伯伯。
大概率是易伯伯,要是易愈安他肯定会叫嚷。
我也小声威胁他“你最好谨言慎行,否则小心我哥来索你命。”
易耀祖的声音很欠揍“我好怕怕哦,你让他来呀,我才不信什么鬼神。”
我们没走几步,便听到后方易伯伯好像在教训易耀祖,他的惨叫传得很远。
回去的路上,易愈安支支吾吾,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还是我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才吐字清晰“你以前是皇都人吗?还能认识我叔公他们?”
我有些不想提起,但还是说“算吗?只是我爹在皇都当官,我们一家就住这里。”
易愈安小心的问“你爹还是官员啊,那能跟我说说你们家吗?我来自药王谷你都知道了,关于你,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只是说“都死了,没什么好说的。”便不再说话。
易愈安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一直在道歉。
回了客栈,易愈安提醒我吃药。
当他把药递到我手里,我还以为他拿了个果子给我。
咬了一口,扎实的粉糯的软的,苦味直冲天灵盖。苦得我闭紧眼睛皱紧眉头。
我刚张开嘴,易愈安赶紧说“别吐!一天就只有这一粒。”
嚼不了一点,我勉强把嘴里那一块囫囵咽下去,才忍着嘴里的苦味说“这叫一粒?这得比鸡蛋还大个吧。”
易愈安还说“良药苦口,你忍忍吃了吧。”
我嘴里仿佛喝了一口浓缩黄连汁,勉强说了一句“水,给我水……”
易愈安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那么长的伤口你都不喊疼,这小小药丸,你还怕苦?”
这一小茶杯的水,根本起不了作用,连咽下去的水都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