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厂长叼着烟，中午没少喝，被烟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翻了半天本子说：

“李主任，你稍等，我查一查……”

王厂长翻了一会，说道：

“还真有一个，不过李主任，这个人可是不一般，都被定了性了，说是浑身散发着臭气的资产阶级小姐，是可耻的寄生虫，上面让我重点照顾她，厂里最累的活都由她做！”

李绍辉深吸口气，笑着说道：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她，你们纺织厂能有多少累活，能改造什么，这种人就得放到我们轧钢厂去，你把这个人交给我，我来处理！必须让她好好的改造！”

“这……”王厂长显得很是犹豫。

“怎么，王厂长，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李绍辉眯着眼睛说道。

王厂长赶紧摆手说道：

“李主任，你的大名附近的厂子谁不知道，把人交给你我放心，只不过这个柴宝儿比较特殊，上级有要求，绝对不能对她有别的什么想法，只能让其改造……”

李绍辉笑着说：

“王厂长，你是不是多虑了，我李绍辉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吗？”

王厂长笑着说：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这样，一会人你领走，不瞒你说，她在这我的压力也大啊，但要是那帮人来？”

“你就说是我带走了！”

“得嘞！”

李绍辉拿着批条来找柴宝儿，此时的柴宝儿围着围巾，穿着破损的棉袄，棉花有的地方都露出来了，正费力的在那里挪动棉卷……

如果不是有领路的人，李绍辉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柴宝儿……

“柴宝儿，你停一停，你收拾收拾跟李主任走，明天开始你的劳动地点改为轧钢厂！”

柴宝儿回头看去，看见了嘴唇颤抖的李绍辉，她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做梦之后，用围巾将整个脸盖住，含糊不清的说：

“我能搬得动，再给我点时间，我留在这挺好，我不去轧钢厂！”

“你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你……”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李绍辉打断道：

“行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人我直接带走了！”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盒烟递给了那人。

“谢谢李主任！那我先去忙了，一会您拿着条子就能带人出厂了！”

“知道了……”

那人走后，李绍辉紧跑两步到了柴宝儿的身边，此时的柴宝儿身体颤抖，李绍辉一把拉住柴宝儿的手说：

“这就是你说的结婚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你松开我！”

李绍辉一把将她的围巾拿了下来，柴宝儿用手捂住脸蹲下来哭泣，李绍辉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放缓，也蹲了下来，将柴宝儿搂进自己的怀里……

“没事宝儿，没事了……”

……

开车回去的路上，柴宝儿窘迫的拉着自己的衣服，想把棉花塞回去，但是事与愿违，口子反倒是越开越大。

李绍辉余光看见了柴宝儿的窘境，说到：

“一会去给你买一身新衣服……”

“不用，这还能穿……”柴宝儿终于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