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你只是丢个指标而已,我丢的可能是命啊。
直到一次赖大雨被特批会面,赖小坤旁敲侧击地知道了,那个小孩儿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已经很久没有回出租屋了。
这让赖小坤喜出望外,重拾了信心。
在各路神仙的积极配合下,赖小坤很快出了看守所,也出了医院。
“儿啊,医生说你以后都不一定能恢复成啥样了,我的儿啊,万一你以后残疾了可怎么办啊,我可就你这么个好大儿啊。”
赖大雨的哭声惊动了周围的不少邻居和租户,大家都跑来看热闹。
赖小坤爷爷手上建设的这套自建房没有电梯,赖小坤一家住顶楼五楼,五楼以下全部拆成单间,租给了像周旺这样的外地来的不那么讲究环境的租户。
伤筋动骨一百天,手脚的疼可以慢慢恢复,但是遗留的尿失禁问题,是他永远的伤痛。
太苦了。
呜呜呜……
赖小坤在深夜里,经常独自翻滚到轮椅上,去看看那绚丽的霓虹灯,然后独自流泪。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那些惹人怜爱的妹子的缘故。
直到这天夜里,
近三个月都没亮过灯的那个小孩儿房间的突然亮起。
以赖小坤的角度,阳台正好可以看见楼下的窗户上,透过窗帘,隐约印出一个人脸。
是他,
是他,回来了,
老爸说他就住这屋的。
他回来了,是来找我的……
赖小坤非常惊恐的躲回房间里,大夏天的,他紧紧地抓着空调被,把自己包地紧紧的。
不不,不会这么巧的,他可能只是正好回来,应该是的,应该是的,
赖小坤不断地安慰自己。
在黑暗中,那种恐惧袭扰了他一整个晚上,直到深夜,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太阳高照了。
楼下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自建房隔音普遍不是很好。
赖小坤醒来的时候,害怕的情绪已经少了许多。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出现幻听了。
赖小坤不断安慰自己。
他一直不敢出门,直到肚子实在饥肠辘辘,饿得发慌。
他忍着害怕的情绪,来到厨房,想让亲爱的妈妈给他留饭了没有。
正在此时,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房东阿姨,我有一段时间没住这儿了,被子发霉了,想拿楼顶晒一下。”
周衍向房东阿姨索要通往顶楼阳台的钥匙。
“可以可以,晒完记得收,现在夏天下午雷雨比较多哟。”
“好嘞。”
咯噔,
赖小坤心中一颤。
是那个小孩儿,是他,声音一样,身高一样,瘦,是他了。
啊,他冲着我笑了,啊,那不是笑,那是……那是……!
魔鬼!
他仿佛能看到那天晚上,周衍面对他时的那一笑。
赖小坤惊恐地望周衍,他的身体再也抑制不住那种恐惧,逐渐越来越颤抖起来。
滋滋滋,
赖小坤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一直有尿失禁的赖小坤,突然莫名失控,又尿了。
幸好全部被尿包兜住,也兜住了他的羞耻感。
原本还怕赖小坤回来了报复自己呢,这下看来是没可能。
只留下赖小坤母子俩,哭天喊地。
“妈,我怕……”
“儿啊,你可不要吓唬妈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