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文摇头:“信上没写,只交待阿爷,有认字的最好。”
有人埋怨道:“这仨孩子,好不容易写封信,又不把事情说清楚,白白让人担心。”
张友和问:“信上没说让去多少人?”
张邦文又从头到尾看了看信,才摇头道:“没有,只说让挑人去。”
有老成的人建议道:“也不知那边的情况,我看还是先去几个人,看看情况再说,万一真要人,再回来领人去不迟。”
张友和点头:“友清大哥的提议好,免得多花钱。”
张邦文又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纸:“他们还寄来了五十两银票,要咱们到县城兑换成现银,做为路上的花销。”
张家村离京城只有两百多里路,这对一辈子没出过镇子的乡下人来说,是一段相当远的路程,靠两条腿走,要走三四天。
张家村当即召开了宗族大会,挑选了十名青壮上京,其中就包括在县城里读书的张邦文,他做为领队,一路上负责照顾这些未出过远门的族人。
张蔷的爹张十五,领着十三岁的儿子张狗儿,也跟着上京来了。
四天后,张氏族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西山脚下的皇庄。
张泉见到族中来人,又听说自己的爹娘,前两年带着弟妹逃荒后就没了消息,如今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当下大哭。
张十五心下惨然,只能劝道:“这几年三灾两难的,村子里如你爹娘这样的,多了去了,那胜哥儿的爹娘,不也没消息了吗?
对了,你写信让我们来,是要做什么?”
张泉收拾心情,把族人领进皇庄,一边走,一边向众人介绍这座庄子的情况。
当众人听说,蔷姐儿在皇宫里成了娘娘,还生了一个儿子时,都惊呆了。
张十五掩面痛哭:“蔷姐儿,我的蔷姐儿……”
张蔷搬到侧院后,干脆把这院子,取名叫蔷薇宫,此时,她站在蔷薇宫的大门口,亲自迎接原身的族人们。
张十五已经想不起,女儿小时候的模样了,此时,见到院门口站着一位美丽女子,通身的贵气,他竟不敢上前相认。
张泉上前,扶着他道:“十五叔,那是蔷姐儿,裕妃娘娘。”
张十五不知道该上前喊女儿,还是跪下称娘娘,眼含热泪,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蔷迎上去,见到一位饱经风霜的中年农民,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她上前招呼道:“爹……”
张十五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点着头,眼泪跟决堤的河水似的往外流。
张泉把张狗儿推上前:“狗儿兄弟,快叫阿姐!”
“对对对,”张十五找到了话头,拉着张狗儿上前,“蔷姐儿,这是你兄弟,狗儿,快!快!叫阿姐!”
张狗儿怯生生地上前,想叫阿姐又不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张蔷叹口气,叫了声“阿弟”,就把他让到一边,自己还要招呼他们后面的族人呢。
张邦文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今日的蔷姐儿,早已不是张家村的张蔷了,她是裕妃娘娘!
他是秀才,可以见县官不跪,但分不知道,见张蔷这样的贵人,他要不要下跪?想到官员们在金銮殿看得见皇爷的时候,也要行跪拜礼,犹豫再三,还是带头跪了下去:“学生张邦文,拜见裕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