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热热闹闹,一派祥和,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朱由校的后宫,其实没有多少人,一后六妃,全都还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张皇后没得说,从全国五千名秀女中脱颖而出,淑静而绝艳,与春秋时期的夏姬、魏文帝皇后甄氏、北齐文宣帝皇后李祖娥、隋炀帝皇后萧氏,并称中国古代五大艳后。
六妃中,良妃王氏、皇贵妃范氏,成妃李氏、纯妃段氏,皆是选美出身,众人的风姿容貌,自不必说,与张皇后相比,自是艳桃浓李,各领风骚。
皇贵妃范氏,初封慧妃,后来,生下皇次子朱慈焴,得封皇贵妃,奈何儿子早夭。
后来,又生下朱由校的长女,封为永宁公主,又在两岁时夭折。
范贵妃经此两次打击,身心俱疲,像变了一个人,原本活泼开朗的性子,变得沉默寡言,躲在景仁宫里,朱由校不召,绝不出门。
任贵妃刚进宫时并不得宠,后来得了客氏指点,学了范贵妃的的活泼开朗,才得到朱由校的宠爱。
今日的家宴,朱由校还是对坐在他右手边的范贵妃,亲切有加。
至于裕妃张蔷的原身,就是客氏从宫女中选拔出来,放到朱由校身边的“自己人”,后来发现原身并不听话,就欲置原身于死地。
所以,张蔷就算有儿子平安傍身,在六妃中,也处于鄙视琏的底端,好在穿越来的张蔷,心理素质够好,身处一群选美冠军中,也丝毫不尴尬。
本宫是靠脑子吃饭的人,不靠脸蛋吃饭,懒得同你们抢一个病病殃殃的男人。
张蔷这样想着,就不再关注家宴上的眉高眼低,端起桌上的燕窝,自顾自地吃起来。
任贵妃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见张蔷大口吃菜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裕妃妹妹,够不够?本宫这里还有一盅,要不,送给你用?”
嘿!我这暴脾气!张蔷放下炖盅,双眼直直是盯向任贵妃的肚子,嘴里哼哼哼地冷笑着。
任贵妃心里有鬼,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她双手捂住肚子,紧张地呵斥道:“你……你想做什么?本宫怀的,可是万岁爷的孩子,你要敢起坏心思,本宫要万岁爷……还把你母子赶出宫去!”
张蔷冷笑,低声道:“有本事你试试,看看好不好使?老老实实地养你的胎,最好别惹到本宫!”
然后,又温声笑道:“本宫一盅就够了,倒是贵妃姐姐,如今身子贵重,应当多用几盅才是。”
她的话,好巧不巧,被朱由校听到了,朱由校让魏如意把他面前的燕窝盅,给任贵妃送来:“阿蔷说得对,珍儿,你应当多吃一点,朕这一盅,就赏给你吧。”
朱由校私下里,叫张皇后“阿嫣”,叫张蔷“阿蔷”,叫其他嫔妃,也只是“阿某”,独独喜欢叫任贵妃“珍儿”,可见在朱由校的心中,任贵妃与其他人,始终是不同的的。
张皇后吩咐身后的胡嬷嬷:“明日,送两斤燕窝到景阳宫,给任贵妃补身子。”
被当场赏赐,任贵妃自认挽回了一点面子,她满脸娇羞地起身谢恩,仗着恩宠,半是撒娇,半是天真地抱怨道:
“万岁爷,臣妾忝为皇贵妃,却坐在裕妃妹妹的下首,知道的,是臣妾让着裕妃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裕妃妹妹母以子贵,恃宠而骄呢。”
没毛病,以前那个活泼开朗,心直口快的任贵妃,又回来了,怀孕给了她底气。
张蔷心里冷笑:母以子贵怎么啦?你倒是想,可惜你没那个命!她老神在在地望向朱由校,看看他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