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让予浅浅更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转瞬间,那盛满金黄玉米的陶缸犹如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粒粒饱满的玉米在予小花左右开弓的攻势下迅速减少。
每一颗都沾染上了她独有的口水痕迹,闪过异样的光泽。
予浅浅胸中怒火如沸水般沸腾,一种被背叛的痛苦让她几乎窒息,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个善良却不幸的农夫,救助了冻僵的蛇,最终反被其狠狠噬咬。
怒意驱使下,她猛地抓起旁边一根结实的木条,直指予小花那张满是无辜的小脸。
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看似弱小实则贪婪的“入侵者”从自家珍藏食物的地窖中驱逐出去。
“我简直是昏了头,才会对你心生怜悯,分给你一口吃的!现在,立刻从我的地方消失!”
予浅浅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雹,砸向予小花。
可是,予小花只是发出“呀呀”的叫声,犹如在无力地辩解,小手紧紧攥住予浅浅的手臂,那双大眼睛里满是祈求,身体死死贴着,坚决不愿离开这最后的庇护所。
正当予浅浅手中的木条即将落下,惩罚这份不知感恩的顽固时,予小花突然松开了抓握,整个身体犹如失去了支撑,四肢匍匐在地。
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属于人类的野性,锋利如刃,嘴边的牙齿也犹如化作了猎豹的獠牙,直直盯着予浅浅,那是一种原始的、不容侵犯的警告。
予浅浅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心中惊惧交加。
她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唤醒了予小花身上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将她推向了一个危险的边缘。
正当她准备转身逃离,呼喊村里的乡亲们前来相助时,门外却传来了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
“听说了吗,予浅浅家真的种出了传说中的千斤重玉米?”
“二娘,玉桃亲眼见到的,哪能有假?不信的话,你可以直接问谢可衡,他还帮予浅浅家锄过地呢!”
此时,谢可衡的声音温和而又坚定,宛如一股暖流在人群间流淌,“确有此事,大家不妨亲自去予浅浅家看看,那奇迹般的玉米说不定就藏在她的地窖里呢。”
予浅浅猛然回头,只见以精明强干的马二娘打头阵,一群黑压压的村民正带着好奇与些许嫉妒,浩浩荡荡地向她的家涌来。
马二娘手中挥舞着一根棍棒,声音尖锐刺耳,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与隐隐的不满,“哦?是吗?那我可得亲眼瞧瞧,我就不信了,这年头哪家的庄稼没有被洪水冲走一些,怎么偏偏就她予浅浅家的作物毫发无伤!”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原本紧张的气氛骤然升级,一场关于嫉妒、猜疑与人性的较量,在这个平静的村庄悄然开始。
在这偏远的村落里,金秋时节本应是丰收的喜悦填满每一寸土地,可是,今日的气氛却因一句话而显得格外沉重。
“这村里的玉米收成,岂有她一人独占的道理!”
话语中,不单是对于收获分配的不满,更隐含着嫉妒与纷争的火种。
马氏携同玉桃以及一群好事者,踏着初露的晨光,向着予家进发。
他们尚未抵达目的地,远远便望见予家那扇陈旧木门大大敞开,犹如是在无声邀请他们的到来。
这一意外发现让马氏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窃喜,脚步也变得更加轻盈且张扬,领着队伍径直踏入了这个素日宁静的小院。
踏入门槛的瞬间,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庭院内,数道粗犷的大脚印赫然在目,黑漆漆的,像是无声的宣告。
而那本该堆满丰收玉米的地面,如今却是散落着被无情踩踏过的玉米棒,狼藉一片,透露出不久前发生的一场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