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来到谢可衡身旁,急切地劝说,“谢秀才啊,你忘了八月的乡试吗?一旦高中举人,予浅浅她就得改口尊称你为老爷!你一个堂堂男儿,怎能被这等小事折腰,让一个小人得志?”
此刻的谢可衡,心中怒火中烧,而马二娘的喋喋不休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他猛地一挥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够了,马二娘,你先给我安静!”
马二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震得身形微微一晃,脸上错愕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眼中怒火升腾,犹如被点燃的干柴,噼里啪啦作响。
她挺直了腰杆,嗓音陡然拔高,犹如夜枭般尖锐刺耳,“哎哟喂,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你冲我吼啥吼,以为自己是谁家的大少爷呢?”
言毕,她的目光如利刃般转向了一旁静静站立的予浅浅,语气中满是挑衅与不屑,“你呀,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好像全村子就你家那几亩薄田能养得起咱们的谢大少爷?哼,告诉你,就算我们家揭不开锅,也不会在乎多他谢可衡这一张吃闲饭的嘴!”
谢可衡被这番不留情面的话语当众揭开家中拮据的真相,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脸颊发烧,心中羞愤交加。
他咬紧牙关,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似从齿缝间挤出,“马二娘,注意你的话语!别再信口开河,污蔑他人!”
可是,马二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的锋利与伤害。
反倒是脖颈一扬,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予浅浅,你可别忘了,我家与族长可是沾亲带故的!你再敢在这里撒泼,信不信我一句话,族长立马就到,到时候看看是谁哭着鼻子回家找妈去!”
话音未落,她更是变本加厉,朝谢可衡脸上狠狠啐了一口,嘴里咒骂道:“呸!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要不是老娘出手,你哪有今天!”
唾沫星子溅在谢可衡的脸上,如同火油浇在心头,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那是一种积压已久的愤怒与屈辱在瞬间爆发的预兆。
谢可衡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青筋暴突,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正当这紧张气氛一触即发之际,予浅浅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插入,如同针扎在紧张的气球上,“谢可衡,你倒是快做个决定啊!磨磨蹭蹭的,这样子还想考取功名?我看你还是早点认命,回来老老实实跟我一起下地干活吧!”
谢可衡的心跳如擂鼓,脸上汗水与怒气混杂,胸膛内的热血沸腾得几乎要将他理智的最后几分防线焚烧殆尽。
他的视线缓缓移到左边,定格在马二娘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马二娘一接触到他那满是恨意的目光,心中猛地一颤,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急忙往后踉跄退了几步,双手慌乱地护住脸颊,尖声叫嚣,“谢可衡,你要是敢对老娘动手,我保证让你在这村子里寸步难行!”
转瞬之间,她把矛头转向了一边的予浅浅,口中的话语如毒箭般射出,却不料突然间自己的话音被一阵痛呼所打断,“你这个……哎哟!”
谢可衡的怒意如熊熊烈火般在胸中燃烧,那愤怒犹如要将理智的堤坝彻底冲垮。
他猛然间抬腿,一脚如同狂风骤雨般猛踹在马二娘圆鼓鼓的肚子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整个人如同稻草一般狠狠地踹飞出去,砰然倒地,尘土飞扬。
马二娘痛呼出声,那声音尖锐而惊恐,如同被擒获的小兽。
她刚挣扎着想要用手肘支起身体,却猛然感到一股压迫感自头顶逼近,阴冷的阴影迅速覆盖了她的视线,令她的心脏猛地一紧。
还不等她抬头望清,一阵剧烈的风声伴随着剧痛瞬间撕裂了她的脸庞——一只粗大的木板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脸颊上!
连续十几下的鞭挞,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和皮肉破裂的残酷。
马二娘的耳朵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嗡鸣,两颊肿胀破裂,鲜血开始缓缓渗出,染红了下巴和衣襟。
谢可衡手持那块已沾满血迹的木板,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满是愤怒,“你这猪狗不如的村妇!我告诉你予浅浅家有粮,是让你来偷盗、来掠夺的吗?!”
马二娘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是愤怒又是绝望,她意识到谢可衡竟是如此无情,将自己的罪行全数推给了她。
犹如被激起了最原始的野性,她猛然间像被触电一般坐起身,姿态狰狞,如同一头走投无路的野狗,不顾一切地向谢可衡扑去,两人随即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扭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