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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都城酣战

佐乔保守的战法让汉斯陷入苦境,而汉斯无畏几乎无敌的攻势也让佐乔苦于招架中。

双方这般你来我往不知道多少回合,也该感觉疲累了,汉斯蛮横的力量总有枯竭的时候,而佐乔也未必有机会在自己力尽以前获得胜利。或许两人都感到疲累,只是对峙着不停喘着大气给身体一个休息的机会。

“作为有名的守将……你的打法确实让我感到耳目一新。”汉斯叹服佐乔的防卫反应,尤其是对方擅长在防守的空隙里总能找到完美的时机对自己发动反击,但他也进一步确定对方无法打败自己的事实。

“老将汉斯名不虚传……”佐乔衷心这般想,这恐怕也是其生平里最为艰难的战斗。

“并不,现在的战场越来越需要像你这般懂得谋略的将领,像我这种只有一股蛮力的老家伙以后也会慢慢被淘汰吧。”

“哦,在汉斯您看来我是个懂得谋略的人吗?”

“因为你很胆小。”

一句话瞬间击中佐乔的心窝,不过是一场战斗,汉斯言语间却像是摸清了佐乔的过去,佐乔低声问:“为何这么说?”

“你的攻击方式虽然保守,可是时而进攻时而诱我出击再进行反击。”汉斯坐下来,“虽然你经常边打边退,可我们依旧在这座木桥上,甚至说无论我面对着你怎么前进,我却依旧在原地。”

“是吗……”佐乔的想法被看穿,只得思索其他的办法,他将枪插入木桥,也一起坐下来。

“没错……就这样,继续想吧,想着怎么样把我打倒吧。”汉斯豪迈地给对方鼓励,“胆小又怎么样?胆小说明你的谨慎!你的胆小在我斧法面前能救你的性命!你的胆小能让你在战场上谨慎地前进!跟你打这场仗并不亏,从来没有像你这般胆小的将领可以在我面前活这般久的。”

“您这是在夸奖我吗?”佐乔越发欣赏眼前的老将。

“哈哈哈哈哈,自然是在夸你!”汉斯起身举起长柄斧,“但是,我们的胜负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就会揭晓!”

佐乔也不得不靠着枪支站起来,重新摆好阵势。他感觉到此时汉斯身上发出的杀气比方才更甚,意识到现在的汉斯把生死胜负都赌在接下来的战斗里。他的心里问自己:要逃跑吗?

想到这里,他用左手重重捶打自己的胸口,心里的斗争却没有停下:我要战斗!我不能在这个人的面前逃跑!

“斯沃德先生……”露丝珐公主看完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以后,身体也不禁热得厉害,“他们为什么突然在笑?而且还在说话?”

“这是惺惺相惜,公主。”

“什么是惺惺相惜?”露丝珐歪着脑袋再问。

“啊……”斯沃德发现这个问题也需要解答,不免伤神,“意思是指双方都很欣赏对方。”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有没有到位,不过感觉这意思应该是到了。

“啊,我懂啦!”露丝珐忽然说,“我跟斯沃德先生也是惺惺相惜吗?”

“哈哈哈,我想应该是的。”斯沃德只觉得露丝珐傻得紧要又可爱。

接着露丝珐看了斯沃德良久,一直都没说话,这让斯沃德不禁问:“公主怎么了?”

“那个……斯沃德先生……”露丝珐把视线转向右边,接着左边,飘忽不定,最后还是决定问出来:“如果今天王城夺回以后,斯沃德先生是不是就要走了?”

“是啊,只要你们一成功,我就回龙神谷的森林里继续过原来的生活。”

“是这样吗……”

木桥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武器碰撞的激响,斯沃德与露丝珐一齐看去,却见佐乔原来尚且游刃有余的战法在汉斯的强力攻击下瞬间瓦解,甚至被一击击飞。

“佐乔!”公主被眼前惊悚的一幕吓到,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身体却朝佐乔的方向跑去。

见公主忽然动起来,斯沃德也迅速挡在汉斯面前,速度之快,连汉斯也无从看清,只见到一条紫色的疑似斯沃德移动轨迹的气雾。汉斯本能告诉自己:这个少年不是一般人。

“少年!报上你的大名!”汉斯用斧指向斯沃德。

“现在我的名字,是斯沃德。”斯沃德转身往后走两步去捡一具战士尸体手上的剑。

见对方这般背对自己,汉斯原想说露出空门面对敌人愚蠢之极,却又觉得只要自己稍微往前一步,对方的剑刃便会伸到自己的咽喉上,“斯沃德吗……从你的眼神看来……也是经历过不少修罗场的人,但你意外地年轻。”

“那是因为我从小就生存在战场上,自然而然就这眼神。”掂量过剑的重量,“汉斯先生您好强啊。”

“哦?在你看来我也很强吗?”

“嗯,看着您战斗的姿态跟还有听您说话,就像见到我义父。”此时斯沃德眼里尽是敬重之意。

“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得不说下我的儿子。”汉斯收起斧,“可惜我的儿子不像你,只是个软弱的家伙。”说完他又像是生气,重新拿起斧,“不行,一想到他,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斯沃德哟,跟我战斗吧!只有这样我才能消停下来!”

“嗯!如你所愿!”

“佐乔,你没事吧?”露丝珐询问倒下的佐乔。

佐乔的意识尚存,只是身体力气因为刚才的冲击,已经无法站起,他看看自己的胸甲,早被汉斯的巨斧击碎,胸口却没有任何伤疤,他知道汉斯有意留下自己的性命。庆幸捡回一条命的同时,也留意到斯沃德与汉斯已经对峙上,“公主……我没事……只是那个少年……”

“没事就好……”露丝珐见到斯沃德的背影,露出安心的笑容,“斯沃德先生的话,肯定没事的。”

紧接着,佐乔仰赖自己超人的动态视力目睹发生的一切:

面对汉斯的斧击,斯沃德仅仅一个灵巧的跳跃便落在汉斯背后,从汉斯的反应看来,少年应该是在汉斯的背后进行了数次攻击。汉斯转身挥斧,少年立即从对手的胯下滑到汉斯背后,迅速一个起身便是踢击敌人的后膝盖,汉斯单膝落地。

佐乔见到汉斯的背后有数道浅薄的伤痕,想是斯沃德所致。

汉斯的攻势并没有老下,立刻调整好站姿,对着斯沃德便是连续3斧,可是斯沃德却像是看穿攻击一般,轻松切入斯沃德腹部前的空隙,由下往上对着汉斯的下巴试出一记强力的肘击。汉斯吃痛,攻击也跟着停下,一手抚摸疼痛的下巴,另一手则再度挥舞长柄斧,斩向斯沃德。

斯沃德居然直接用剑刃挡住斧头,并于那一瞬间弯身左手反手握剑,宛如蛇行的轨迹般缠绕着长柄斧迅速前进,进而在汉斯的右手上留下一道细而且弯曲的长伤痕,最后剑刃停留在汉斯的颈部。

胜负在此刻立见分晓。

佐乔从远处看去已是像被捏住心脏般,汉斯同样也不例外,冷汗此刻止不住地流,在这般诡异的剑法面前,自己大开大合的斧头伎俩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少年……好剑法……”

“汉斯将军,请投降吧,我不想要您的性命。”

“嗯,恐怕杀我对你而言就像杀父一般吧,我不能让值得尊重的对手做这种事。”汉斯丢开斧头,高声呐喊:“汉斯文森,投降!”

这声以后,宫殿内外一阵寂静,接着便是震天般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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