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帐篷在燃烧着,冒起浓浓的黑烟。
何一德亲眼看着眼前的屠戮,流着眼泪,仿佛依旧不能化解心中的仇恨。
老年丧子,便是寻常人家也要颠疯,何况是战功赫赫,杀人如麻的何一德?
此事,不亚于一场晴天霹雳。
“太冲我儿,爹给你报仇来了!”何一德悲凉一喝,随即从牧民里抓了一个小贵族,拔刀一挥,如同宰杀猪狗一般,当场挖出了他的心脏!
“啊!”那贵族小头人尚未死透,叫了半天才痛苦死去!
部落里一阵哀嚎!
“老将军精神有些不正常了,竟然亲自动手……”翁之琪骑在马上,有点担忧的说道。
“丧子之痛啊!”
李忠义感叹了一句,随即勒马调头而去。
翁之琪随即便听见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杀吧,都杀了,当我们足够凶残,土默特以后再入寇,对汉民动手的时候,会犹豫些……”
事实上,不管汉军如何避免,总是会有漏网之鱼的!
汉军席卷土默特草原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传遍了大草原。
土默特许多小部落都开始迁徙了,避免被汉军撞上,因为一旦撞上,便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巴善的大帐内,聚集了数十个土默特诸部首领。
“砰!”
一个瓷杯被摔在地上化为了粉碎,巴善面色铁青。
“想不到,汉人竟然真的出塞了,他们烧杀抢掠,比我们还贪婪!”尔木布同样面色有些不好,握着弯刀的手隐隐发白。
“当时我就听说,他们很凶,东虏灭亡后,举族屠戮,寸草不生!”
“你偏偏要抢上一抢,那大同是什么地方,是汉帝的老家,你这么做,分明是找死!”巴善颓废的坐了下来,抱怨的说道。
“事到临头,你反而怪到我的头上了,你没抢,他!他!还有他们!”尔木布指着大帐内的头人们,说道:“你们哪一个,当时不是抢的眉开眼笑的,部落里堆满了战利品,羊圈里关满了汉奴!
现在麻烦上门了,却知道把责任推给了我,真是可笑!”
巴善叹了口气,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大帐中有头人不服气,提出建议道:“尔木布,巴善,你们的部众最多,加上我们的,凑个五万骑兵,在我们草原人的主场,又何必怕了汉军?!”
也有头人犹豫道:“我们连东虏都打不过,何况是灭亡东虏的汉军,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人的名,树的影,汉军的凶悍,草原人也通过东虏的遭遇,看在眼里。
“我不信他们那么能打!”尔木布咕噜噜的喝下一口羊奶酒,一拍案台,大声道:“草原人只敬畏强者,他们是狗是狼,碰一碰便知道!”
“嗤,你说的倒是简单,什么叫叫碰一碰,那是会死人的!”又有头人抱怨道。
小部落的选择不多,一旦开战,定然是先锋无疑,因此,许多小部落都是倾向于往西迁徙。
“那能怎么办,再往西迁徙,准葛尔人更加霸道,他呢会吞并我们的!”尔木布有点后悔了。
他没想到,只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想着打一把草谷,便溜之大吉。
哪里会想到,汉人竟然上纲上线了,真是一个不太好说话的邻居。
是根特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