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自从阴山之战得胜后,便不停的出塞搜寻草原骑兵。
为了彻底摧毁土默特的战争潜力他们,不停的向西搜寻,沿途遇到小部落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围杀。
朝廷的减丁之策尚未落实,这些刀口舔血的汉子已经开始用行动解释了。
红底黑龙旗下,李忠义目光冷漠,胯下战马打着响鼻,不停的刨着草地。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个帐篷在燃烧着,驰骋的骑兵握着闪亮的钢刀,不停的在追杀着这个小部落的牧民。
何一德红着眼珠子,为了不至于中暑,他脱了甲胄光着膀子,骑着马挥舞着钢刀收割着人命。
“噗嗤!”一声响起,一个留着发辫子的土默特青壮头颅飞到十几步开外,无头身躯依旧凭借惯性跑了几步,才晃了晃无声倒下。
“杀,一个都莫放过!”翁之琪同样不甘示弱,一刀劈死了一个青壮,犹未尽兴。
“翁将军,这个部落里有羊圈……”
翁之琪正杀得尽兴,闻言不满道:“草原人除了放牧还是放牧,有羊圈有何出奇,莫打扰老子杀人。”
那士卒欲言又止,指了指不远的一处,说道:“将军,你还是过去看看吧,这些土默特的混蛋,竟然……竟然把人当畜生一样,关在羊圈里了。”
“什么?”翁之琪差点被震得掉落马下,吹胡子瞪眼睛道:“他们怎么敢……王八蛋,他们敢把汉民不当人?!”
翁之琪不信邪,策马走了过去,抬眼一看,只见羊圈里黑乎乎的,露出一道道渗人的目光。
“这些狗东西,杀得真不冤!”
翁之琪只觉得一股将旗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然后命人打开羊圈。
羊圈里头是数不清的被掳汉民,有男有女,多以青壮居多,至于老人与孩童,早在土默特破关之时,便已经料理干净了。
羊圈里头没有一个是体面的,衣衫褴褛,一个个的被饿的不成人样。
其中一个穿着破烂长衫,似乎是有点文化的男子满脸激动的流下泪水,看着汉军惊疑道:“我不是做梦吧,在草原腹心之地……竟然能看到汉人的兵……”
翁之琪闻言面色复杂,冲周围的士卒骂道:“都愣着干什么,快解救百姓!!”
“是。”
羊圈被打开了,里头脏兮兮的汉民从震惊,然后到喜悦,最后惊喜的发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这个名不经传的小部落里,他们被解救了。
他们一个个的喜极而泣,纷纷将掳掠后的遭遇讲了出来。
“我们被掳掠至此,白天只能个一碗羊奶,还要干活直到深夜,晚上与牛羊为伍,羊圈里到处都是牛羊粪便,奇臭无比……”
“有些人身子撑不住,病了倒地不起,便被他们驱马丢弃在野外自生自灭……”
“那些畜生,自家婆娘三大五粗的没看头,便把注意打到被掳掠而来的女子身上……”
“有几个女娃娃才七八岁,身子都还没长开,便被他们……”
几个汉民说到此处,面容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当时既是见证者,也是旁观者,在生死关头面前,何人不自私?
“哼,没卷子的玩意儿尔等看到同胞被欺凌,非但不团结反抗,反而保持沉默,便不算恶人了?”翁之琪呸了一声,怒其不争道。
他不用多想,也能想到,那几个女娃当时的处境。
当着一个个同胞的面被人抓走侮辱,而当时,她们的同胞在干什么?
他们在沉默!
翁之琪家中女儿也是这般年岁,听的差点发疯。
“俺告诉你们,你们任由他人作恶,本身便是大恶人,恶有恶报,若不是赶得巧,俺是真的懒得救尔等这些废物!”
有些人光说不练,在熟人面前吹嘘,说若是祸事来临,如何如何报效朝廷,事到临头,却连碰见一些纠纷都不敢插手,还敢言报效朝廷,当真可笑。
便如眼前一个个劫后余生之人一般无二。
“尔等自由了,自去吧,莫来烦俺,俺怕忍不住……”
翁之琪越看越烦,眼不见为净,干脆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