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王子,我们苍狼骑已经被汉军紧紧缠住了,如何是好?!”一个准葛尔头人满头大汗的问道。
僧格看向战场,心也随着跌落谷底。
随着巴图尔珲的阵亡,准葛尔人明显士气大跌,已无心恋战。
而在汉军本阵方向,那杆帅旗之下,李忠义尚且还有一万五千骑左右的预备队。
若是他们一鼓作气,也投入战团,恐怕会成为压垮准葛尔骑兵的最后一根稻草。
僧格面色决然:“不管了,鸣号收兵,命骑兵退往我军本阵,掩护我军火枪手,万万不可令其到卷珠帘,把自家的火枪阵给冲垮了!”
呜呜呜!!!
随着准葛尔号角吹响,两长一短,那是收兵的信号,战团中正无心恋战的准葛尔骑兵像是一下子抽空了力气一般,纷纷调转马头往回奔驰。
“快退,莫跟汉人打了,打不过……”
“不能退,汉人纠缠的紧,一退就全完蛋了……”
准葛尔骑兵有些远离战团的轻轻松松就能够全身而退,倒是苦了正在与汉军鏖战的人,一时间有的还在辛苦交战,有的已经往回跑,乱作一团。
李忠义一双鹰眼看的分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僧格太着急了,竟然害怕苍狼骑损失过重,提早撤兵——时机已到,全军听令,给我冲!”
“杀!”
一万五千汉骑收到军令,纷纷策马奔腾,黑压压的犹如潮水一般,压向战团中心。
随着滚滚马蹄声传来,整片大地震动不止,准葛尔人远远看见这一幕,不禁吓得肝胆俱裂。
“完了,他们压过来了!”
“汉军帅旗前移,全军杀过来了!”
“扛不住了,退!!”
准葛尔骑兵仿佛受惊的兔子一般,纷纷掉头就撤,也不管会引发何等后果了,直勾勾的往自家本阵冲去。
何一德扬起尚在滴血的斩马刀:“哈哈,准葛尔人慌了,给我咬着他们的尾巴,驱赶他们冲击他们本阵。”
话音一落,何一德一马当先,胯下战马如同箭矢一般掠过,一头扎入了准葛尔人潮里。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准葛尔骑兵兵败如山倒,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只为躲避汉军的追击。
有的人频频回头张望,有的人头也不回,有的人已经开始解除身上的甲胄,只为跑的快一些。
一时间也不管队列整齐不整齐,有序不有序了,许多人没死在战团里,却死在了自家骑兵的马蹄下,化作一团团烂泥。
砰!准葛尔三千火枪兵纷纷目瞪口呆,看着自家骑兵往回冲,一时间不由得瑟瑟发抖,不知是哪个忍不住开了一枪,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他娘的,谁开的枪,有病啊!”僧格在后头看个分明,有人慌了。
僧格的火枪手本就紧张的不得了,列队瞄准也只学了个皮毛,被自家的骑兵倒卷珠帘,一紧张之下,有人提前开了枪,继而引发全军开火。
自家火枪阵的铅弹纷纷打在撤退途中的准葛尔骑兵身上,中弹者不下数百人,一时间,准葛尔阵前的草地上人仰马翻,到处是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