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个人躲在房中哭,秦宴就知道,他们家的日子从这天起,要开始变了。
后续的发展也没意外,父母两人的争吵越来越多,甚至父亲到最后动起了手。
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母亲受不了要离婚,父亲不愿意她离开,将年幼的男孩当成了威胁。
妈妈对于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有着天然的疼爱与保护。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秦宴妥协了。
而这一妥协,就是她迈向深渊的开始。
父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染上赌\|bo,家中精美的摆件和值钱的首饰也开始逐渐变少。
最后只剩下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父亲的脾气也开始越来越暴躁,对母亲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母亲起了无数要逃离的心思,最后看着孩子茫然的目光,又只能妥协。
到最后,父亲输的甚至想要将房子卖出去,甚至试图偷偷将房产证拿走。
这件事被一直隐忍的母亲知道后瞬间爆发了。
从未有过的激烈争吵传入秦宴耳朵,东西被砸在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他那摇摇欲坠的房门再也隔挡不住那恐怖的尖叫与谩骂。
少年画的一家三口的纸张被撕的七零八落,他试图冲出去阻止。
房门却被人关得死紧。
等他再次打开门时,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的血迹在地上蔓延。
他惊恐的四处寻找父母的身影,结果什么都没有。
父母就像忽然消失了,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他一人。
天亮了又黑,过了整整三天。
秦宴的母亲才重新回来。
母亲浑身乱糟糟的,身上血迹斑斑,样子分外骇人。
手中还拖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从那以后,而父亲,则从秦宴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了。
秦宴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开口多问,默默的放弃了一切,开始在家陪着母亲。
故事很简单,但苏笙欢听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眼前的少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其实蛮好奇父亲的下落的,按秦宴的说法能猜到大概的结果,但是没有具体的确定也不好判断。
而且看现在少年精致的眉眼中含着的低落与伤心。
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轻叹口气,最后伸手拍了拍秦宴的背。
“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
秦宴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回答,转而开口。
“太晚了,先回去吧。”
苏笙欢点头应好,两人又坐着电梯上了楼。
一直蹲在不远处的佘禾和吴群森探了头。
吴群森感叹。
“我就知道,这么多天的跟踪不会白费,老天爷是公平的,总算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了,佘禾,等下怎么说?”
说话时他扭头看向一旁的佘禾,就见佘禾抽纸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后,将眼镜戴上。
“好可怜的故事,呜呜呜,好赌的爸,隐忍的妈,破碎的他。”
吴群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