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的心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一阵发麻。
是啊,她怕什么?
她现在就觉得头皮发凉,想要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她谁也不想见,她想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
“只有懦夫才会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只想回家。”
“你不能……”
顾唯一想反驳,可是转念一想,懦夫又如何?
只要他肯放过她。
“如果你不是那个自残死掉的女人,你该坦坦荡荡的站在这座城市,如果你是,顾唯一,你更应该留下来。”
傅景丰义正言辞,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理。
顾唯一望着他:“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留下来在这个她几乎已经没多少印象的地方?
“因为安安,如果你是他的母亲,你已经抛弃了他五年,这五年他每天都会想很多遍他母亲什么时候回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母亲离开他,抛弃他,还不够吗?”
傅景丰说完拿着早餐从她身边离开。
顾唯一还站在那里,眼泪早在不知不觉中将她的脸冲刷。
她低了头,又看到照片上带笑的眼睛,眼泪滴在上面,她提了一口气,抬手把掉在下巴上的眼泪擦干,也擦干照片上的。
“想通了就过来吃饭。”
傅景丰说。
顾唯一擦着脸去了趟卧室,放下照片后去到餐桌前。
傅景丰将家里阿姨准备的早餐一样样摆在餐桌上,顾唯一看着,忍不住说了声:“我会煮饭。”
“我知道,可是你在发烧。”
他说。
顾唯一听的心里湿热,情不自禁的抬眼去看他。
傅景丰把粥放在她面前,压着脾气跟她说:“先吃饭。”
顾唯一乖乖的拿着勺子要去喝粥,垂眸的时候发现勺子很精致,忍不住看了眼桌上摆着小盘,每一样都很精致,一看就很精贵,她又看他,然后默默低头吃饭。
傅家什么不精贵呢?
早饭后傅景丰拿体温计给她,“抬胳膊。”
顾唯一乖乖抬胳膊,但是很快又夹紧,红着脸起身,拿过他手里的温度计自己放进去,“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她没做去毛,好几天没刮了。
傅景丰望着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下。
一分钟后体温计响了声,她从腋下拿出还没看清就被傅景丰攥着她的手腕举到他眼前,他仔细看过,说道:“三十七度二,比凌晨四点的时候低了两度。”
“凌晨四点?”
“有什么问题?”
“你凌晨四点在我这里?”
“哼。”
傅景丰皮笑肉不笑的,说完就拿着温度计进了厨房。
顾唯一却还站在餐桌外面,她紧张,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大半夜的自己家里有个男人。
她还以为他就是昨晚走了以后,现在才来的。
昨晚……
“唯一。”
“嗯?”
顾唯一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的答应。
可是抬眼却只看到他落寞的背影,他站在灶台前倒了杯热水,扶着杯子若有所思的轻声:“对你我只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