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冷声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把冰蓝银辉花作为赔偿,赔给我们,再给馨然磕三个响头赔礼道歉,我这次就饶过你。”
蔡畑淑没底气的轻声问道:“那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苏黎的眼中透着一股狠厉,“以死谢罪!”
这时,一旁的陶馨然的脸上充满担忧。
她焦急万分,连忙劝说道:“畑淑,我师尊这次是动了真火,你别再惹怒他了,否则他真的会杀了你!”
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是此时的蔡畑淑仍然为了自以为是的坚韧友谊而垂死挣扎。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不死心的追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陶馨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犯迷糊!当然是答应我师尊说的第一个条件啊,不然你的命就没了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我的好闺蜜为了我丢了性命。”
说到后半段时,陶馨然抹着泪,几近哽咽。
呵,果然!
自己心中的答案被证实,蔡畑淑只觉冰寒刺骨,如坠冰窟,跌入了无尽深渊。
内心深处,一直以来撑起她生命的支柱顷刻崩塌。
她小时候一直坚信自己的诞生就是个错误。甚至不停的反问自己,不被任何人所期待与喜爱的卑微生命,继续留在这个美丽而又残忍的世界究竟有何意义呢?
正当她得出结论,想要纠正错误,即将踏上旅途之际,陶馨然出现了。
“畑淑,你的脸肿的好厉害,这是又被父母打了吗?”
担忧的眼神,关切的话语,就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她空洞无光的幼小心灵。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孤零零站在河边的小畑淑,慢慢的转过身,早已干涸的眼睛久违的落下了泪珠。
她抹着泪,点了点头,“嗯……”
后来,陶馨然牵着她的小手,把她带到自己家中抹药。
从那以后,一向形单影只的小畑淑的身边就多了一个时时对她嘘寒问暖的好友陶馨然。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喜欢我的。”
这句话无尽反复回荡在蔡畑淑的脑海里,就像是根救命稻草,被她牢牢的攥在手心里,成为了她活着的意义。
可现在这盏明灯不再为她而点亮,她的内心再次被黑暗所笼罩。
蔡畑淑的眼中瞬间失去了光芒,她卸去一身的精气,耸拉着肩膀,慢慢闭上了双眼。
“动手吧。”
如此平静的态度与决绝的话语,使得处在暴怒边缘的苏黎倏地一愣。
强烈的违和感让他莫名有些烦躁。
选择第一条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搞不懂这个胆小如鼠,天生怕死的女人为何会选第二条,想要一心求死。
明明上一世这家伙东窗事发后,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贱命,费尽心思花了很大一番功夫逃去妖界寻求庇护。
不过最终的结果只是自取灭亡罢了。
“你们几个是瞒着我私下里悄悄聚会吗?”
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苏黎和陶馨然随着声音往清月院门口看去,来人正是沈墨熙。
陶馨然问道:“沈谷主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沈墨熙说道:“自然是找蔡畑淑有要事商议。”
此时的蔡畑淑早已睁开了双眼,但她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沈墨熙,所以垂着脑袋,盯着地面出神。
苏黎挑眉,“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沈谷主还是等我们和蔡畑淑商谈好要事再找她如何?”
沈墨熙幽幽的看向苏黎,“我前面正巧听见你们前来向蔡畑淑讨要白辉花?我有一丝不解。”
苏黎说道:“有何不解?沈谷主应该也知道,我需要白辉花来调制解药吧?”
沈墨熙眼中透着一丝戏谑,“我就是知道,所以才疑惑。既然苏长老这么需要白辉花,为何前些日还要特地把它赠予华英仙尊呢?哦~我差点忘了,这是为了让华英仙尊收陶馨然为徒送的拜师礼。”
此时,原本精神恍惚的蔡畑淑连忙抬起头,质问道:“什么?馨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陶馨然面露尴尬,“畑淑,这事情说来话长……”
沈墨熙冷笑一声,“呵,既然陶姑娘还没打好草稿,那我就帮你解释一下好了。”
说着,他从空间戒中拿出一盆枯萎的白辉花。
“这就是你们拿去献给华英仙尊的白辉花,只可惜由于防护不当,枯萎了。”
随即,他又冷冷的看向蔡畑淑,“蔡畑淑,这就是你送出去的那颗白辉花种子最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