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啦,惠匿哥。”肖洁叫得很亲热。蓝趣则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听她的,也不吭声。
“我走啦,莞,记得给我打电话哦!”惠匿看着我,慢慢地挪着步子。我依依不舍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看着他们三人到了车站,我不再追随他的背影,而是垂头丧气地扭头向北方走去。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这些似乎都与我无关。我心不在焉地痴呆地向前走着,思绪万千……
“江蔓莞,莞姐,我们走了。”猛然间,我听到喊声。我抬头望去,只见惠匿和肖洁两人挨着趴在窗口在向我招手。我的目光呆滞了,心跳也加速了。
“不要走,不要走,回来!”我突然恨不得一把将惠匿从车上拉下来,问个究竟。我的心里很不平静,仿佛我的魂也跟着惠匿和肖洁一起走了。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失眠了:“不行,惠匿,你必须回来给我说个明白。我无法平静,无法平静……”
翌日清晨,当八九点钟的阳光温柔地穿透薄雾,洒在这座新兴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时,我,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的心,踏上了前往邮电局的路途。我的步伐在不经意间引领我走上了那座新建成的斜拉风景桥,桥下流水潺潺,桥上风景如画,却无法抚平我内心深处的波澜与躁动。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我的视线——那是我的爸爸,江至贤,正骑着那辆陪伴他多年的自行车,迎面而来。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爸爸!”我情不自禁地呼喊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盼。我紧紧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直到他骑车至我近前。然而,令我震惊和心碎的是,他竟然看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他的目光冷漠而疏离,让我瞬间跌入冰窖。
我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的内心在呐喊:“爸爸,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是你心爱的女儿啊!难道你真的生我的气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吗?”我转过头去,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
而在w市的郊区,惠匿接到了我的电话后,心情变得异常烦躁和不安。他不明白,明明刚刚才离开我,为什么我又如此坚决地要他回去。他站在那条烟灰弥漫、黑咕隆咚的国道上,焦急地等待着,一次次地招手拦下一辆又一辆的拉煤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急切,仿佛每一辆车都可能是他回到我身边的希望。
肖洁和蓝趣也在旁边帮他挡车,但那些拉煤的司机却并不领情,总是急速地开过去,仿佛根本看不见他们一般。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转眼间已经到了深夜两点。他们三人仍然没能挡住一辆车,只能无奈地放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家休息。而我的心,也随着他们的失败而沉入谷底。
在县城的一号桥头,我仍然坚定地相信惠匿一定会回来。我死死地守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远方,生怕错过他的身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希望逐渐变成了绝望。当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我终于意识到,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我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缓缓地踏上了回家的路,任由泪水在风中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