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途车从W市缓缓驶向边浅村的国道时,我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我知道,惠匿为了尽快见到我和孩子,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赶回来。雨下得很大,路上空无一人,更别提骑着车子的熟人了。我想象着他在这样的天气里,不得不选择跑步回家,绕过一个个田间小径,斜插着穿越田地,踏着泥泞,一口气跑回家门的情景。
终于,大门被猛地推开,惠匿忘乎所以地喊道:“儿子,爸爸回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公公看着他,似笑非笑,半责备半训斥地说道:“你他娘的,看你那怂样!”但话虽如此,他的眼神里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欣喜。
小叔子惠厚也笑呵呵地看着他的哥哥说:“哎呀,老大回来啦,快去看你儿子吧!”
惠匿没理会惠厚,径直走向我们的房间。他一进门就大喊:“莞,莞!你好厉害,你立功啦!”然后扑到床前,抱住我,抚摸着我的额头,心疼地说道:“莞,你辛苦啦!”他低下头,亲吻了一下我睡梦中的额头,又去亲吻了我的唇。
我被他吵醒了,睁开双眼,看到他,激动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看到咱们的儿子了吗?”
他笑着点点头:“看到了,看到了,你好厉害啊!”然后他又俯下身体,亲了一下儿子。
接着,他问我:“你吃了吗,莞?我让给你杀鸡,慰劳你!”
我回答说:“你看着办吧,反正我还没吃呢。”
他立刻跑出房子,喊道:“爸,咋还不给我媳妇杀鸡炖汤呢?”
他的父亲回答说:“用你操心,我都杀好了,马上就炖上了。”
“快点快点炖!”他催促道。
天渐渐黑了,婆婆也回来了。她一进屋就说道:“莞,哎吆,我看看我那孙子!”然后她坐上床,小心地抱起孩子,“臭蛋,臭蛋!跟你爸像神啦,像惠匿!”
惠匿仿佛自己立了一个大功似的,对婆婆说:“妈,你咋才回来?当奶奶的现在才回来。这次回来别去了,伺候俺媳妇!”
婆婆笑着说:“不走就不走了吗,我回来就是伺候莞来了。你看你儿子多像你,黑的跟黑蛋似的,跟你那小时候多像啊!”
我听着这些话,虽然有些不顺耳,但还是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
婆婆又问道:“莞,你给孩子想好名字没?要不就你给孩子起一个名字吧?”
我回答说:“我早都想好了,小名叫小生命,大名叫惠庭。家庭的庭,希望孩子将来能干大事,娶个漂亮贤惠的媳妇。我希望孩子的一生都是朝阳上进的!”我觉得孩子的名字只有自己来取才最合适,因为我早就想好了。而且,我感觉惠家的人文化水平不高,惠匿有时也不太靠谱,所以还是我自己取名吧。
婆婆听着我说了这么多,迷迷糊糊的,但感觉也不错,就说:“那就按你取的名叫吧。”
“庭庭,庭庭!”我轻轻地唤着孩子的名字,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