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就先过去了。”我说着站起来。
“嗯,你先去吧。”吴常盛说。
我提了袋子,出了门,回到宿舍,把床底下的木头箱子拉出来,把衣服放进去,锁上。又把箱子推进去。
第二天,厂办。我早早来到办公室,开了门,然后打扫卫生,抹了桌子。直到我打扫完了,大家都陆续上班了。
贾宽厚来了,他看大家都到齐了,就说:“咱早上开个会,你看今天江蔓莞来的很早,把办公室的卫生打扫的这么干净,以后每个人都要打扫,每天有一个人值班,等会我排一下名字,希望大家都自觉执行,哦!”
连心结笑了笑说:“行嘛!”
小脚勤说:“同意同意!”
女广播员说:“贾主任,就不要排我的名字啦,我要打扫广播室,还有打印机等。”
“哦,你就把你广播室的卫生打扫好就行啦!”贾宽厚说。
贾宽厚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想严格起来,但凡有人提出异议,他就会松口,这也不难理解他为什么在我对待劳保这件事上有他的看法,但那时他的价值观,别想强加在我身上。
我坐在旁边没说话。
这时,吴厂长进来啦,连心结坐在门口,她很有颜色的赶忙站起来说:“吴厂长,你坐。”吴厂长坐下说:“老贾,你通知一下,班子几个领导开个会,到三楼会议室,你做记录。”
“哦,我马上通知。”贾宽厚说完又给小脚勤安排:“你赶紧去把三楼会议室卫生打扫一下。”小脚勤应了声“马上就去”,就走了。
半小时后,贾宽厚通知的几个领导一前一后的上了三楼,他带了会议记录也跟着上了三楼会议室。
两小时后,会议开完了,贾宽厚回到办公室,他说:“大家都在,说个事啊!还有一个月就到国庆节了,今年县委要在工人俱乐部举办一个全县大合唱比赛,我们主管上级工委要求我们厂必须代表工委参加这个比赛,那么我们厂里,吴厂长说了,要组织一个合唱团,所以要抽出一些人,我们办公室也要抽几个人出来,专门排练。”
“大合唱!原来在学校参加过,没想到企业也要组织合唱团?”我很惊讶的说。
“哎,江蔓莞,你去参加吧,你年轻人要多参加这类活动。”贾宽厚说。
“我不想去!”我不喜欢文艺,不想参加就说了出来。
“哎,咱办公室就你和广播员最年轻了,你不去,让我这老头子去呀!啊,你要去!”贾宽厚说。“而且这次参加大合唱是政治任务,到时给一人买一身衣服,就不收了。男女统一都是白衬衣,女的是黑裙子。男的黑裤子。所以这次大家都要认真对待。另外,连心结,小脚勤都去参加!”
“什么时候开始排练,贾主任!”我问道。
“这几天就开了,各部门先把人抽上来,每天下午两点在饭堂集合,被抽取的人一定要认真练习,不要给厂办丢人。”贾宽厚说。
我觉得这个贾主任,平时就是蔫不出溜的,有时说话呵呵囊囊的,没想到他今天还挺能说的,说了这么多话。看来他很积极,因为他还没有正式提升为厂办主任。
经过一个月的排练、演唱,合唱团终于要去参加全县的比赛啦。十月一日一大早上,我把白衬衣和黑裙子穿好,然后把长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来到饭堂集中。合唱团的女同胞们都在化妆。贾宽厚的老婆也在场,她也参加合唱。
申远会看见我穿着合唱的衣服走过来,就给大家说:“你们看人家江蔓莞穿这裙子多好看,人家娃皮肤白,穿上裙子就是好看。嗯,好看很!”她喜悦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财务上几个年轻的女子看看我,有几分嫉妒,瞥了一眼,扭过头去。
申远会说:“江蔓莞,赶紧叫任萌给你化个妆。”
“哦,还要化妆呀!谁给我化妆呀?这么多人,等会吧。”我看看这么些人,就两个人在化妆,也就不往人堆里凑近乎啦。
“我给你化妆。”恒珍笑呵呵地说着,就来到我的面前。
“眼睛闭上,我给你画眉,……”恒珍给我认真的化着妆。
这天,厂里专门雇佣了邻居航天业的大轿子车,把合唱团送到了县工人俱乐部。演出完毕,奥蓝建材厂在台上的出色表演,获得了三等奖。
活动结束,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糟糕的是,我的家里打来了电话,说是庭庭的爷爷病了,让我请几天假,在家照顾孩子。
我正忙着,请假不方便,把这事告诉了吴常盛。吴常盛说:“你目前刚提上来,还要注意你自己的行为,有些人正想抓你的不足,你最好不要请假,可以把孩子带过来。但不要影响工作。”
“哦,我知道,那我就回去一下。”我也觉得吴常盛说的有道理。
“你家里的经济怎么样?”吴常盛问。
“不行,就我一个人上班,我婆婆一个月有点工资。”我低着头说。
“你回去看看吧,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在厂里借点,厂里对每个职工都有帮助的责任。”吴常盛认真的说。
“那谢谢您!吴厂长,我下午就回去啦。”我说着站起来。
“下午让老黄送你回去,然后明天把你和娃接来,就这样吧。哎,记得的给老贾打个招呼,学会圆通。”吴常盛说道,感觉他很关心我的为人处世,在用心的帮助我成长。我内心很感激。
“嗯。”我答应着。
下午,我在办公室给贾宽厚打了招呼,说明情况。其实吴常盛早已给贾宽厚打电话安排了,他怕我为难。
贾宽厚说:“行,那你把老黄叫来。”
我去叫来了黄师傅,贾宽厚说:“老黄,你把江蔓莞送回家,明天早上再接来。你现在就走吧!”
“那好嘛!行,行。”老黄笑哈哈的说。然后马上去开车。
“黄师傅,你去开车,那我去宿舍拿包了。”我跟黄师傅说。
不一会,老化黄把车开到大门口,我上了车。一个多小时后,我到家了。老黄开车走了。
我回到家里,进屋就先去看孩子的爷爷。孩子的爷爷躺在床上,打着吊针。惠厚在旁边坐着照顾着。
我叫了声“爸”。问道:“您这是怎么啦?”
“唉!拌了一下,给把腿摔破了,没多大事。”孩子的爷爷还硬气的说。
“绊倒了,那去骨科医院查了吗?”我问。
“查了,说是要做一下手术,但是爸不让做,说打打吊针就行了。人家医生说这样消了炎可以,到那时会留下后遗症的。他犟的不去,还不是舍不得花钱呀!”惠厚说。
“能花多少钱呀?不能把病耽误了呀!”我说。
“算了,你妈说这两天就回来,这到处花钱,我这把老骨头,糟蹋钱干啥呀?你这下一步还要给孩子上户口,花钱的地方多呀!”孩子的爷爷说。
“唉!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先给你看病要紧,我明天从厂里先借点钱给你拿回来。”我说道。
“不要借厂里的哦,你那点工资啥时候还完啊?”孩子的爷爷阻止道。
“没事,你不管了。惠厚,你哥和孩子呢?”我问。
“在房子吧。”惠厚睁大眼睛说。
“哦,那我回房子看看。”我说。
“看你嫂子吃了没,还有鸡蛋,打两个鸡蛋下些面。”孩子的爷爷给惠厚说。
“爸,你想吃面,我给你下去。”我说。
“我不吃。”孩子的爷爷说。
“嫂子,厨房啥都有,你让群群给你做!”惠厚很尊敬的说。
“我不吃啦,你不用管。”我说。
第二天,我没有带孩子,回厂后,把情况给吴常盛说了,当即就打了一个借条,吴常盛亲自给财务打了一个电话,财务科长谢利川就给拿过来三千元。送回家去。经过做工作,把孩子的爷爷送到当地有名的八里店骨科医院做手术。
我把钱给惠匿说:“这是给咱爸看病用的,你在这儿好好服侍着。我带孩子去上班。你累了,可以惠厚来换你。”
惠匿说:“莞,你真是个好媳妇!”
我临走时领着孩子给孩子的爷爷说:“爸,我带孩子走了。”
“哦。庭庭,听妈妈话啊!”孩子的爷爷说。
“嗯,爷爷,再见。”庭庭奶声奶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