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笙开了门,院中没有慕容修的身影,她快步又去了偏殿,偏殿也没有人。
那强烈的想要询问他过去的冲动,好像在推开门不见慕容修身影的那一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她执意要揭他伤疤,和过去那些欺他辱他之人,又有何分别呢?
陌离叹气,“回去吧,他今天估计不会想再面对你。”
百里沐笙自然知道。
于是她转身回了屋,关上房门,再也没出来。
晚膳冬雪来叫她,喊了半天没人应。
东方言锡站在院中,冲冬雪摆手,“冬雪,退下吧,今天就不要扰她了。”
冬雪点头,随后又问,“那安王殿下……”
东方言锡摇头,“他也不会吃的,走吧。”
冬雪忧心忡忡点头跟着东方言锡离开。
百里沐笙这一夜睡的不踏实,做了很多梦惊的一身冷汗,醒来却一个都记不住。
她只感觉浑身累的很,像是被拉去沙场历练了一整夜,想继续睡,但是又睡不着。
索性冬雪来问她是否吃早膳时,她直接起来了。
冬雪见她脸色不好,眼底乌青显而易见便关切询问,“姑娘,昨夜没睡好吧。”
百里沐笙坐在镜子前,满脸疲惫,双手轻轻揉捏太阳穴,头昏脑胀的。
她闷闷的回:“嗯。”
冬雪拧了帕子递给她,“那奴婢待会儿给您点上安神香吧。”
百里沐笙接过帕子擦脸,“好。”
冬雪接过帕子搭在水盆边缘,给她梳妆,“姑娘,您和安王殿下昨日可是吵架了?”
百里沐笙通过镜子看冬雪一脸认真给她梳发,不像刻意打听的样子。
冬雪不见百里沐笙回话,也不在意,自顾开口,“奴婢还没见过安王发那么大火呢,昨天晚上他还和世子爷也吵了一架。”
百里沐笙闻言问她,“他们因何吵架?”
冬雪给她梳好了发鬟,又去点了安神香,听见百里沐笙问话,摇头。
“不清楚。只知道两个人吵的分外眼红,都差点打起来了。”
“听安都不敢去劝,躲得远远的,好像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
百里沐笙垂眸,猜测定是因为昨日东方言锡同她说起那些过往。
冬雪端着水盆就要出去,百里沐笙给她叫住了,“冬雪,你在东方言锡身边伺候几年了?”
“我父亲是荣亲王府的账房先生,母亲是后院管事,我自小就在王府里了。”
百里沐笙又问:“那安王在东洲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冬雪闻言眼神飘忽闪躲,垂下头去,摇头,“不知。”
百里沐笙还想问什么,冬雪抢了话,“姑娘,奴婢去给您传早膳。”
冬雪明显不想说,百里沐笙也不强迫,摆了手让她退下。
用过早膳以后,百里沐笙走到院中,目光投向偏殿。
今日的天色不好,阴沉沉的,闷热至极,仿佛要下雨。
陌离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诗句脱口而出,“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百里沐笙听她念的诗,十分应景,刚想说点什么,陌离就开口了。
陌离提醒她,“百里沐笙,不要再探听慕容修的过往了。”
百里沐笙不接话。
她也不想探听。
可心里总是不自觉的会想,他在东洲十年是怎么过的。
想的多了,就不自觉的想要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