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听见有脚步声夹杂在雨中靠近,建议道:“阿笙,事有蹊跷,赶紧回定国将军府。”
百里沐笙点头快速朝定国将军府而去。
她走后不远处的巷道口有人要跟上去被前面的人拦住了,他不解询问:“四皇子,我们不动手吗?”
东方玄转身往巷子深处走,“不必,只要让她知道太子妃有孕,她就能想办法让太子和六弟互相残杀,届时我就是那只黄雀。”
那人连忙跟上,“可她不是相国一派的吗?”
东方玄轻笑一声:“她心思诡诈,这城中各方她都有牵扯,可不一定是相国一派。”
百里沐笙浑身湿透回到竹园时,冬雪立马迎上来关切询问:“姑娘,您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您这衣服……这刀……”
冬雪打量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势这才松了一口气,“姑娘,我先去给您准备热水,您泡上一泡,驱驱寒。”
百里沐笙点头,冬雪便去了后院。
百里钰钥站在廊下满脸紧张担忧的看着百里沐笙,心里有些忐忑。
百里沐笙走到她面前替她理了乱发,心中愧疚肆意泛滥,温声询问:“钰钥,身子可舒坦些了?”
百里钰钥闻见了百里沐笙身上淡淡的酒味,摇了摇头问:“阿姊,喝酒了?”
百里沐笙退开了些点头道:“嗯,喝了点,熏着你了?我先去洗洗。”
百里钰钥见百里沐笙转身往后院去,心里愁绪滋生,想必阿姊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吧。
她睡了一下午,虽闭着眼睛却始终难以入眠。
脑海中都是百里沐笙和慕容修温情和美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
慕容修看她时仿若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也刺痛了她的心。
百里沐笙沐浴完后穿了一身水色轻衫,如瀑布般的青丝垂在身后盖住了大半个背影。
她在房中唤来百里钰钥,百里钰钥一进去就感觉心中紧张。
百里沐笙看着她半晌,随后问:“钰钥,你喜欢慕容修对吗?”
纵使做了很多心理准备,百里钰钥也是仿佛被人戳穿了龌龊心思一样心虚,手足无措。
百里钰钥脸色白了一些头垂的很低,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衣衫,她怕阿姊笑她不自量力。
百里沐笙见她如此,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坐在了榻上,随后缓缓抚摸她的头发,语气也始终温和。
“钰钥,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慕容修的?”
百里钰钥不敢看百里沐笙,抓住衣衫的手缓缓松了,半晌后才小声道:“从前二皇子来将军府找阿姊,六皇子就在马车内。”
百里沐笙闻言面色一愣,抚摸百里钰钥头发的手也顿住了。
从前,慕容修都是和慕容瑾一起出宫的么?
她怎么一次都没发现过?
百里钰钥见百里沐笙没有生气,紧张的心跳缓和了很多,陷入记忆中。
半晌后她面色柔和透出一些红晕来,语气轻柔缓缓道:“六岁那年,阿姊和二皇子出城踏青游玩,你和二皇子骑马出城,我跟着二皇子的马车出城,那日六皇子就在马车上。”
她说到此处时语气十分真诚还带着淡淡的雀跃。
“他和二皇子全然不同,他脾性温和,温润有礼,一路上问我饿不饿,给我宫中糕点吃。”
“见我手上有伤还给我药膏,嘱咐我少碰水,除了阿姊和母亲,从来没有人待我那般随和善意。”
幼年的感激总是容易在心里滋生起欢喜来,尽管次数不多,总是容易让人记忆犹新。
时日一长,那些日思夜想会侵入骨髓,难以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