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最疼的,就是这种软刀子。
一下一下,又一下。
最后只有文瑶自己选择退出。
所以文瑶脑子转了几圈,觉得现在还有免费工资领,暂时不用找工作。还有许平宇会养着她的。
文瑶就从来没想过,许平宇一直以来是靠别的富婆活着的。
她除了在网上查关于自己的新闻,就去大肆购物。
文瑶马上把床头摆着的“孩儿”,朝许平宇那儿推了推。声音还有些哽咽。
“我在看关于孩子的……,我、我真的是太难受了。”
许平宇的胸口也是微微一滞,他是压根没想过孩子的事儿。
现在再看一眼那个一小团的指甲盖大的“孩儿”,泡在福尔马林里,虽然玻璃瓶密封的。可许平宇却有种想吐的冲动。
他转过身就往外走。“哦,路平南的事你别管了。”
许平宇一口气跑到卫生间,狂吐了起来。
他现在对“孩子”两个字,都有些生理性过敏了。
许平宇又去看了一眼柳雨烟,她还在昏迷着。
也许是伤心过度,太伤身体了,徐董事让医生给柳雨烟的药里加了助眠的。
“让她一觉睡到明天吧。”徐董事叹了一口气。
“希望明天以后,一切又恢复原样。”
是啊,一切又像以前那样了。
柳雨烟可以坚强地向前走。
她的人生还是很长的。
许平宇确定柳雨烟暂时醒不来,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低头发出一条信息。
不知怎么的,许平宇就来到了余蔓的病房前。
他从玻璃的地方,看着动也不动的余蔓。
看了好一会儿,连身后站着人他都没有察觉。
“你为什么总来看余蔓呢?”
“啊呀。”许平宇被吓得歪了一下上身,向旁边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呵,呵……徐董事,怎么是你啊?”
许平宇并没有回到刚才的问题,而是反问对方。
“徐董事,你也来看她吗?”
徐董事点了点头。
“我们这些老家伙,活着没几个了。看一天少一天。你看老余,看着活蹦乱跳的,我看他啊,没几天啦。”
余董事一天天起个没完没了,嘴歪眼斜的毛病,一直好不了。
所以徐董事不看好他。
而徐董事也照样没有正面回答许平宇。
现在许平宇却自作聪明,转着眼珠子又问。
“哦,听说柳天阳还有个双胞胎的兄弟。哎呀呀,到底是真的假的?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徐董事拍了拍许平宇的肩膀。“你知道的事儿可真多。”
“比我知道的都多。”
许平宇又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什么也没探听到。
他不甘心。
“您可能不知道吧,路平南没救了。”
徐董事轻轻点头,甚至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不是双胞胎吗?他死的时候,你会不会也有那种……死亡的感觉。”
要说这个怼人吧,徐董事这种风淡云轻的,伤害程度不比陆冰雪的拳头小。
许平宇的脸都要气歪了。“我跟他不是兄弟呢。”
徐董事站得直直的,看着病床上的余蔓。
“唉,要不你整容吧。看见你这张脸,总会让我想起死去的路平南。”
路平南确实就一口气的事了。
那边,陆冰雪已经在给他挑墓地了。
周医生纠结了好久,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再见最后一面吧。”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大商务车,驶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