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中有一层朦胧的月光,即使不需要马灯,也能看清远方。
白玢玊之所以夜晚会打着灯,是因他有眼部疾病,夜晚会看不清。
爱墨竹抢过走马灯,也是为拖延贺萧。
他缓缓向远处走着,那出模糊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
听到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还有辱骂声,仔细听去,甚至还有刀子插入肉中的声音。
爱墨竹不免有些恐惧,这里有人打起来了。
这处荒山野岭,谁能三更半夜的,在这种地方打架?他忍不住往邬卿跟贺萧身上联系。
更是感到恐慌。
爱墨竹冲过去,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扑在他面前。
爱墨竹接过,他将走马灯提起,企图去看面前的人是谁。
可不等他看清,脖颈便被狠狠掐住,他始料不及,马灯也被摔落在地。
紧接着他双脚离地,抓住对方的手拼命挣扎,嘴里却发不出一丝话。
对面人手劲很大,比邬卿的手劲都要大,不是邬卿,到底是谁?
他艰难地发出声音。
对方冷冰冰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白玢玊这儿。”
爱墨竹听出了,居然是刁冷慈!!!
刁冷慈的手越收越紧,爱墨竹几乎喘不上气,他眼前逐渐发黑,眼看他要晕过去,只见一阵白光闪过如雷电般闪落。
脖颈上紧握着的手便松开来,他跌进一个人的怀里,这才得到喘息,拼命喘着空气。
刁冷慈不可置信,望着面前的人,他捡起对方衰落的马灯,仔细端详面前人的相貌,不知为何,这人与爱墨竹有三分神似,而对面的人正是白玢玊。
此时白玢玊面容不善,握紧武器枝柯,现在他已经面露杀气。
两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端详爱墨竹一会儿,刁冷慈正欲开口,白玢玊便一个巴掌狠狠甩过去。
刁冷慈猝不及防。
白玢玊脸上沾染了怒气,他怒吼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险些杀死他?”
若是往常,刁冷慈挨了这一巴掌,定会不依不饶,跟对方打起来。
但这一次他却是出奇地冷静,既没生气也没动,似乎被这一巴掌打傻般,傻在原地。
但他心里已经明白,面前的人不是像爱墨竹,就是爱墨竹。
否则,白玢玊不可能会如此生气。
刁冷慈揉揉脸,小心翼翼去看爱墨竹。
爱墨竹已有些昏厥,但情况还好。
白玢玊为他疗伤,看向一边,地上又是一些被刁冷慈杀害的人。
他很是不耐烦,刁冷慈不仅为人心狠手辣,还总是喜欢滥杀无辜。每一次被他杀害的人,总是会扔到他这个地方来。
毕竟白玢玊这,是个杀人灭尸的好去处。
只是,他不甘心的是,每次刁冷慈杀人都非常爽快地,把尸体丢在这,任由他自己处理,而自己却不管不顾,悄无声息。
只有自己为他擦屁股,这种屁股擦一次两次的也就够了,关键是擦了这么久了,他不仅不知道收敛,反而越来越放肆。
虽然他会给自己不少珠宝、药材当补偿。但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当下人使唤!
他们之间本有间隙,白玢玊本就对他不满,再加上诸如此类的事件,他还险些杀死爱墨竹,更让自己火中烧。
“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玢玊强压怒火:“你怎么又来这里了,还带了这么多人,又来我这里杀!但凡让爱墨竹看到,你还是这个德性。你猜他会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