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带着她出了城,往郊外的大山而去。
走完大路,马车便不能再往前走了,云悠悠租的马车是按天算的,便让车夫在山脚下等她,她自己则背着小包袱,独自进了山。
她走山路轻车熟路,中途只停下来休息了一次,巳时刚过,便已经到了半山腰的一片竹林。
在小竹林里七弯八拐,走了约莫两刻钟,来到一座十分隐蔽的小木楼。
小木楼依山而建,有上下两层,前面还有个大大的院子。
云悠悠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院门口那把铜锁。
院里种了不少奇花异草,盆景松柏之类的,她没出山前,会经常来照料整理。
如今好久没来了,院里杂草疯长,盆景也因为没人修剪,胡乱生长,很多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云悠悠走到师父最喜欢的一株老松盆景面前,伸出纤手,轻轻碰了碰松树的枝干,轻笑一声道:
“呵,一两个月没打理,你也长变形了,老陆回来估计都认不出你了。”
走到大门口,掏出另外一把钥匙,将门上的铜锁打开。
屋内一切如常,桌椅板凳的摆放都是走之前的模样,包括她故意放在门口的那只琉璃花瓶,也没有被碰倒,看来应该没人来过这里。
云悠悠放下心来,将小包袱从身上取下,放在桌上,便去了二楼专门放药材的库房。
库房里摆着一排排木架,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各种木盒子,盒子里装的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
其中很多都是她和师父去各地游历带回来的战利品。
千金难求。
在库房一顿翻找,终于找到自己所需的几样药材,将东西用牛皮纸包好,走下楼,将牛皮纸包装进桌上放干粮的小包袱。
见时间尚早,云悠悠拿起修花用的大剪子,来到庭院,将架子上的盆景逐一修剪了一番,特别是那棵老松盆景,她修剪得格外仔细。
又给花花草草们逐一浇了一遍水。
做完这些,坐在院里的凉亭休息。
寻思下回进山,到从前住的村子走一趟,让薛大叔每个月固定来一次这,帮她照料一下小院和木楼,不然这些花草长时间没人打理,恐怕要荒废了。
在亭子里坐了一会,起身来到院子角落一处清泉,将装水的皮袋灌满泉水,盖好盖子,挎上小包袱,把大门和院门重新锁好,下了山。
走出大山,来到之前和车夫约定好的地点。
车夫戴着个巨大的斗笠,靠坐在马车前打盹,见云悠悠来了,忙站起身,帮她搬马凳。
云悠悠踩着马凳上了车,对车夫道:“还是按原路返回即可。”
“好勒。”车夫扬起手里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马肚子上。
路程有点远,云悠悠早上起了个大早,现在觉得有些乏,便靠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完全没留意到,马车根本不是按原路返回的,而是走了另外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