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耳垂白嫩如玉,上面透出丝丝殷红。
假饵早不知甩到哪儿去了,空空的鱼钩挂在了曹宁儿的耳垂上。
柳风吸了吸气,这小船娘看着文静孱弱,没想到这么坚忍,若是换成自己,怕是早就大呼小叫起来。
第一次被一个成年男子这般看着,曹宁儿心中如小鹿乱撞,止不住的忐忑。
毕竟说起来,眼前这个少年是自己货真价实的东家,父亲自小就告诉自己,要离这样的人远一点。
他说自己长得像娘亲,以后一定是十里乡的大美人,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曹宁儿还在胡思乱想间,忽然耳朵上出现一丝轻微的疼痛,却发现那柳公子仿佛换了一个人,脸上没有了不恭的神色,而是变得无比专注起来。
他轻轻俯下身子,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了一只白色的小棒,从一只小瓶中沾取了一些棕色的液体,轻轻涂抹在自己耳朵上。
对于柳风来说,这种外科小清创只是小菜一碟。
鱼钩是新的,创口也较为开放,因此倒是没有打破伤风的必要,不过由于沾过水,感染的可能还是非常大的。
注意到曹宁儿额角细细渗出的汗珠儿,柳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连忙有拿出了布比卡因表麻膏涂抹在她耳朵上。
“公子?”曹宁儿峨眉微皱,疑惑的抬头问道。
她刚刚鼓起了劲儿,想着疼一下也就过去了,可不知为何柳公子却停下了,他不顾尚存的鱼钩,而是在自己耳朵上涂抹滑滑腻腻的东西。
柳风笑了笑,示意曹宁儿稍安勿躁。
片刻之后,曹宁儿惊讶的小嘴微张,自己的耳朵上居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柳风试探了一下,然后轻轻将鱼钩去了出来,然后再次用碘伏消毒。
伤口不大,用不着敷贴,一只家用创可贴便足够了、。
终于处理妥当,柳风舒了一口气,讪讪笑道:“曹姑娘方才是我冒失了,让你受着皮肉之苦。”
曹宁儿好奇地抚摸着被创可贴覆盖着的耳垂,闻言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摇了摇头道:
“这里是龙憩河芦苇最多的一段了,看不清楚也很正常。”
“这条小河叫龙憩河吗?没听二叔公他们说起呀?”柳风惊讶的问道,这山里的小河居然名字这么霸道,倒是有点出人意料。
一般带龙的水泽,多半常发大水,讹传为孽龙做恶,但这条小河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山洪暴发的样子。
柳风只是随口一问,但曹宁儿却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眼底闪过一丝悲凉。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不是的,只是这条小河原本无名,龙憩河这名字是家父取的。”
柳风讪讪的不知说什么好,早前就听说,曹宁儿的亡父是十里乡唯一的秀才,只是如今看来这秀才也有水分,这河的名字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曹宁儿甜甜一笑,道:“莫说这个了,今日劳烦柳公子包扎,宁儿家贫,只有这刚刚打上来的青鱼赠于公子。”
说着她从船尾处的鱼篓中拿出一条大鱼,用绳子串好递给了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