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和程落雪已经习惯了相处一室的生活,除了没有睡在一张床上,没有任何肌肤之亲,居家日常都已经有了几分老夫老妻的默契感。
翌日清晨,柳风刚帮程落雪换好药,马翠儿就叩响了房门。
打开门,马翠儿正端着一个盘子,里头是几样还算精致得吃食:“柳大夫,柳夫人早安,两位先用早膳,一会儿还请柳大夫随我去议事堂,我们西苑的宋大管事会给大家布置任务。”
注意到马翠儿眼睛里红红的,似乎是刚哭了一场,柳风还道是她忍不住矫正牙齿的痛苦,忍不住说道:“马姑娘,不要怕疼,只要你坚持下去,一定能把牙齿矫好的,我柳某人对此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马翠儿连忙努力地挤出笑容,说道:“柳大夫,翠儿一定会配合的,翠儿相信你。”
……
吃了些东西,柳风便将那块木头牌子别在腰间,将程落雪留在屋里,跟着马翠儿朝议事堂走去。
从馆区出来的路上,柳风遇到了不少杏林同行,他们或是带着三两弟子,或是带着一二小厮,都由郡王府的侍女们领着赶路,至于那种走路颤颤巍巍的老爷子,柳风倒是没见着。
大家在医疗圈子厮混,医术上又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的佼佼者,自然彼此都很熟络,不管暗地里有没有什么龌龊,但见了面,都要同道长,同道短地相互问候恭维一番。
由于永安堂本就不是什么大医馆,柳风更是个粉嫩的新人,因此对他眼熟的大夫都没有,更别说有人会和他打招呼了,柳风也乐得清静,免去许多虚与蛇尾。
“哟,这不是我们貌美如花的马翠儿和医术高超的木牌郎中吗,怎么,宋大管事也通知你们参会了吗?也是,伤员那么多,确实挺缺跑腿打杂的!”
西苑再大,从馆区通往议事堂的道路也就那么一两条,因此好赶不赶的,柳风一行正撞上了王喜,她正带着魏老神医等人前去参会。
那王喜先是阴阳怪气地向柳风和马翠儿招呼了一声,走得近了,那王喜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鲜事物,迈着鸭子步围着马翠儿转了一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翠儿嘴上瞅,尽管马翠儿尽量闭上嘴唇,但是她的门牙实在突出,又上了矫治托槽,愈发遮掩不住。
王喜表情夸张地咯咯笑道:“我说翠儿啊,你这好牙口可是爹生娘养的宝贝,吃胡瓜都不用瓢儿,多厉害!怎么着,你觉得它们还不够引人注目,还给加了料啊,你以为用铁线儿就能把牙扎回去吗?天底下上哪有这样的事情,你想笑死老娘啊!”
王喜说着还真弯下腰,继续笑道:“莫不是还念着你那青梅竹马的徐二郎?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就你这模样,就是在府里做一辈子老妈子的命!”
马翠儿似乎是被戳到了伤心处,脸上刷一下变得惨白,连想到今天早上听到的那个传闻,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也不去和王喜争吵,只是拼命地把嘴巴闭住,拉着柳风就往前走。
柳风也不愿去理会这乌鸦似的王喜,反正再过段时间,等马翠儿涅磐重生,所有的质疑也都会不攻而破,明眼人都不难看出来,牙齿矫正之后的马翠儿可要比王喜要漂亮多了,往那儿一站,就是在朝王喜脸上扇巴掌。
但柳风没想着找事,事情却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