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时候,李砚凉也听说过战场上一些惨烈的死亡画面,但父母从来没有跟他详细描绘过那种变态的场景,反而常说,“国泰民安真好。”
他们也经常告诉他在星际中的战役之惨,大抵是连人形的尸体都很少见的,更有甚者,甚至死后连一枚细胞都不是,遇难者常常在高能的光波和爆炸中湮灭了,那种场面,是绝对留不下什么全尸再由他人把遗体带回华国认祖归宗的。
因此,今天这事,给了他十足的震惊。
他唯一能想到的始作俑者,是谢不巽、姜斐之流,可他没证据,自然那也不好出口,斩钉截铁地说就是他们。
给人定罪是件很严肃的事,他知道这两人行为举止的恶劣程度,已然超越了他以往见到的小混混们,但说让他们俩去杀人,李砚凉觉得,他们俩的眼神里,其实是没有那种狠劲的。
但万一呢……派人做的,雇人做的,以他们俩的财力,他们想搞死谁,也不是非得亲自动手。
霍峥炎放下最后一只皮皮虾,问,“阿凉,陪我睡午觉好不好,困。”
李砚凉回过神,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不知何时,霍峥炎已然贴在了他身边。
两人那距离,跟汉堡配料似的,加点酱都能沾一起了。
“我去洗碗。”
李砚凉丝毫没觉得这种要求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亲都亲了,一起盖一床被子睡个午觉,好像也很正常。
可当他真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时,看到霍峥炎熟练窝进被子,把他的外套脱了折好放枕头边,李砚凉心中又升起了那阵怪诞的悸动感。
这一切都太自然了,自然到李砚凉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两人就水灵灵地躺到了一起,腰上还搭过来一只手。
这午觉李砚凉真没睡着,睡不着,压根睡不着。
他一垂眼就能看到身边躺着一个睫毛蒲扇的大美人,这一看就失去了时间观念,仿佛在看一帧静止的画面,眼神就像粘在霍峥炎的脸上,挪都挪不开。
霍峥炎身上混着他自己的两种味道,野鸢尾和薄荷味,又夹着一点冷木调的香气,这些好闻的气息夹在在一起,让他完全忘了那袋子里的恶心气味,心神安定许多。
李砚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拇指抚摸着霍峥炎的面庞,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第一下相印的过程很短促,他有点慌,生怕被发现,可确认霍峥炎睡得很熟的时候,李砚凉又探下唇。
两唇相印了很久,唇上忽地传来侵入感。
纠缠一阵后,气息交织间,传来一声撩拨的调侃。
“阿凉好坏,偷亲我。”
李砚凉这才发现此时,心脏的跳动剧烈得像要蹦出嗓子一般,甚至有点太响了,响得仿佛震耳欲聋。
没有任何防备,李砚凉遭霍峥炎按在枕头边上,一次又一次的掠夺后,李砚凉喘着气,轻推着霍峥炎,鼓起勇气小声地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嗯?”
这一声上扬的音调,让李砚凉有点慌,是莫名的慌。
“这就动心了吗?好不禁撩。”
霍峥炎俯下身,鼻尖蹭着李砚凉的耳垂,气息喷在他的脖间,“还以为帅室友是法海,没想到,只是个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