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说明,但多年的默契让房玄龄知道,陛下很快就会给他一个充足的理由,总不能是真的去抢劫佛祖吧。
房玄龄自嘲的笑笑,真要是这样他可谓是灭佛第一人了,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又深深叹了口气,今天他可是按媳妇的要求,穿的是最破旧的一件朝服。
谁知陛下竟然看都没看一眼,光让他加班,对赏赐只字不提不说,甚至对他囊中羞涩的表情也视而未见。
房玄龄这会,不得不怀疑媳妇说的话,搞不好还真让媳妇一语中的了。
“老爷以为你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我看不见得,郑国公陛下都赏赐三回了,老爷您可一回都没有。
您也别说其他人,同样都是出生入死,那些武将陛下都支持做了制盐营生,老爷您是宰相又能如何,还是面对现实吧。”
房玄龄听着媳妇侃侃而谈的样子脸一黑,按他媳妇的能耐,估计这点词她最少打了一晚上腹稿,但偏偏让他无言以对。
有些事经不起细琢磨,虽说老爷们不喜欢争风吃醋,但要是按她的理论,自己确实有点“失宠”的意思。
一时上头的房玄龄,接过媳妇为他精心准备的旧衫,三下五除二换上,随后哭笑不得的上朝去了。
男人有男人的苦,镜子那东西确实太贵,小的明显不是媳妇所愿,为了告别睡书房的日子,房玄龄对着家里的小镜子练习了一下囊中羞涩的表情,坐上轿子走了。
据说那天房夫人翘首以盼的在家中等了很久,等到随从回来禀告说老爷被陛下叫去单独议事,房夫人就急忙焚香更衣等待赏赐了。
直到日落西山别说赏赐,就连她男人都没等回来,望眼欲穿的房夫人气笑了,没好气的对一边的嬷嬷吐槽道:
“还是回去用晚膳吧,老爷估计是认清事实后扎心了,信誓旦旦的说的那么好听,现在无颜回来见我,晚上估计会在当值的地方歇下,今个不用留门了。”
隔天一早人们就发现新贴的告示不大对劲,里面洋洋洒洒的记载了清查寺庙的事迹,内容更是看的一帮人直呼好家伙。
这榜文写的非常有水平,反正从榜上看,寺庙藏污纳垢的简直没法直视,从各方面例举了寺庙中发生的事迹。
放印子钱、收留逃犯和通奸都是基本操作,哄骗信徒上交土地导致信徒家破人亡的,偷摸拐卖孩童妇孺的,不讲究的僧人假装做法奸淫妇女的,非法侵占土地等等。
一件件事加起来,总结一下就是寺庙和僧人除了谋反外,就没有他们没干过的坏事。
还从正面让大家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寺庙有钱有地,跟着佛祖的这帮人,吃喝穿着比大部分百姓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