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甩锅的本事早已经炉火纯青,怎可能被朱大典拉坑里?
当即冷脸冷笑:
“朱大人,这是你们山东的事,你问咱家做什么?”
说着直接转过身去,看都不看朱大典一眼。
“巡抚大人,出事了……”
朱大典还没来得及吃味呢,外面忽然有亲随急急来报:
“巡抚大人,很多老百姓已经知道了谢大人的事,正在附近汇聚……而且,有些营中士兵也在朝这边汇聚,似要为此事鸣不平……”
“……”
朱大典一时直比吃了苍蝇还要更恶心。
怎想到,事情竟发酵这么快,忙是看向张明远和刘会。
但张明远和刘会怎敢涉及这等话题,忙都是深深弯腰低头行礼。
这时。
外面已经传来激烈喧哗争吵声,朱大典不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更是把谢三宾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奈何此时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了!
如果他不处理掉谢三宾,怕今晚他都过不去了。
只能咬着牙招呼张明远和刘会一起,先去平复外面闹事人群的怒火。
然而。
外面人群根本不买他的账,必须要见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朱大典彻底无奈了,只能咬着牙下令把谢三宾先关进县衙大牢里。
但在这个过程中,谢三宾已经不是被人吐口水、丢烂菜叶子的问题了,直接被手黑的军汉揍的鼻血直流,算是彻底破相了。
而这个过程已经被老百姓和这些军汉们看见了,便也意味着:
就算朱大典再想顾全大局,保下谢三宾,或者说保下朝廷的脸面,已经是彻底不可能!
他只能赶紧回去连夜写奏疏,先把他自己从此事中摘出来!
“巡抚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但朱大典的这奏疏还没写片刻呢,忽然又有亲随急急来报:
“巡抚大人,谢三宾谢大人就在要进大牢的时候,突然被人用石块击中脑壳,已经不行了……”
“什么?”
饶是朱大典,一时也七魂都要被吓出六窍,忙急急赶去查看。
可朱大典到的时候,谢三宾早就凉透了……
他脑壳都被人敲出来一个血窟窿,又怎还能活?
…
次日早上。
陈云开便收到了这消息,脸上却古井不波。
王娇娘却是被吓坏了,忙瞪大眼睛看向陈云开道:
“陈郎,这,这谢三宾有这么遭人恨吗?竟连脑壳都被人敲透了……”
在王娇娘的计划里,显然是没有这等环节的。
但对陈云开而言,怎可能允许这事情再出什么纰漏?
只是!
这等事情,就像是帐外正淅淅沥沥的雨丝,很快便融入了这片天地,不会也永远不可能被人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娇娘,这人恶事做的太多了,老百姓恨他不才正常吗?别多想,这不管你的事,这只是老天爷开眼了,让人把谢三宾收了。”
陈云开笑着揽住王娇娘柔润的纤腰,安抚着她的情绪,又道:
“对了娇娘,那小娘和她家人都处理好了吗?”
王娇娘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娇嗔着白了陈云开一眼道:
“我办事有那么没谱吗?那小娘之前便与人私通过,我已经给足了她们家银子,放心,她们家以后会比大多数人都活的好的。”
…
哄好了王娇娘,吃过了早饭,陈云开正要去巡营呢,便收到了柳林坡镇戚洪斌发来的消息!
柳林坡镇那叫张望的吏员众人昨天便都已经被处理利索,且是戚洪斌亲自带人处理利索。
陈云开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大声喝骂着招呼儿郎们操练。
…
“云开,此事你怎看?”
中午。
也收到了消息的吴三桂和金国凤便都赶过来,询问陈云开的看法。
毕竟。
谢三宾的死可是大事!
而且他这种死法,着实不甚光彩,对整个山东的局面都会有所影响!
特别是吴三桂!
他竟自看向陈云开的眼睛,恍如要穿透陈云开的内心。
陈云开怎可能会被他给看穿了?
眉头紧皱,深深叹息一声道:
“多事之秋啊。长伯兄,你觉得此事对咱们是好还是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