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培风抬眼看看日头,也对!
他是为不去接莲雪,才起这样早要去军营的,琢磨片刻,又吩咐,“你去厨房让给少夫人炖盅鸽子汤,她昨日可能晾着了,鸽子补气,万一受寒也能补补,得了,你回去吧。”
“啊?爷,您不让奴才跟您一起去营里啊?”白月诧异。
他瞪他一眼,“我说什么来着?往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负责跟在少夫人身边,时时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样我才能放心,一来能向我及时汇报,二来还能看着点人,别一不留神又溜回娘家了,还有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娘要是去找她麻烦,马上派人来校场告诉我,知道了吗?”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您就放心去吧!”白月连连点头。
哎!看少夫人都把世子爷吓成什么样了?原不是多话的人,今儿却啰里八嗦说这一大堆,事无巨细的嘱咐着,他与主子一条心,必定也要重视起来,防止爷后院儿起火。
听到他的保证,祝培风才放心的扭转马头离开王府。
心竹其实早就起来了,一直默默窝在房里画画,以此来磨练自己心性。而且多日不提笔,当初花重金学来的绘画技法也稍有生疏,总要重新捡起来的,没准以后还要靠这个吃饭。
菱儿推门进来,一边把饭菜摆上桌,一边偷偷观察着主子神色。
刚才去取饭的路上,已经听几个丫鬟婆子在背地里嚼舌根……说二夫人要回来了,而且还是怀有身孕带功而归,老夫人已经下令,要把府里最大一处院落收拾出来留给她住,人家现在是母凭子贵,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看来正妃自此就要失宠了。
她听罢恨得牙根痒痒,真想上去撕了她们的嘴,但又怕若真如此会给小姐招祸,只能拼命忍住,但也在外面哭了一鼻子。想来昨天小姐一个人躲到假山后偷哭,肯定也是为此事。
哎!她家小姐这是什么命?这段时间都一心一意为王府生计操劳,好容易和姑爷重修旧好,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而且此事世子爷肯定也知晓了,老王妃都是这个态度,他日后还能不能像之前那般对小姐好,真成了一个未知数。
只可怜她家小姐,不知将来还要吞下多少委屈和心酸。而一想起这些,让她怎么能不为主子以后在王府的日子担忧?
但哪成想,回来后细一观察……小姐脸色却极为平静,眼睛也消肿了,可见昨夜并未哭过,难道是想开了吗?还是世子爷已经偷偷给她吃了定心丸?
看看手里汤盅,听厨娘说是世子爷特吩咐做来给少夫人驱寒的,足以证明姑爷还是十分关心小姐,兴许就是她以为的那样,便也放宽了心。
“小姐,饭菜摆好了,您快来吃饭吧。”菱儿喊,并把鸽子汤盛出来一碗晾在旁边。
“来了。”心竹又添上最后一朵花,才放下毛笔走到外间,可突然……一股腥气飘过来,惹得她胃里一阵翻搅,不由赶紧用手掩住口鼻,蹙眉询问,“菱儿,这什么味儿啊,好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