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已经归家,之前种种也便等于了结了,恶人自有天收,何必脏了咱们大家的手,事到如,不如商量一下要如何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京都,据我所知……那祝亲王可是个深藏不露的主,若他从中作梗,心儿想要离开也不是易事。”
“对!祖父说的有道理。”心竹不认同的看了菱儿一眼,转而开始安抚家人情绪,“爹、娘、大哥、小弟……我知你们心疼我,但那次没死,就证明我谭心竹福大命大,而我们又何必与那种小人纠缠,不如趁早离开才是正经。”
“嗯!”谭建雄捋把胡须,在爹下首位坐下来,情绪终于平静不少,“宬儿、宪儿,你们祖父说的有道理,心儿说的也有道理,在这种关键时刻切莫再冲动行事,还是越低调越好。”
“爹……那您说,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谭宪问。
“我觉得应该先凑银子,姐刚才不说答应了给皇上送十五万两吗?”谭宬将目光落在自己父亲身上,“爹可能拿得出来?”
“就是啊,他爹,不行就把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卖了吧。”谭母发话。
谭建雄大手一挥,“那到用不着,别说十五万两,为让我女儿得到自由之身,我谭某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辞,宪儿,你明日就把要兑铺的东家叫来,在把这宅子也挂到房市,只要价钱差不多就卖。”
“爹……娘……”心竹感激的语带哽咽,“您二老只需再给女儿准备五万两就行了,我带到祝家的嫁妆少说也值四万两,再加上那两间首饰铺子,还有这些年的积攒,凑出六万两应该不成问题。”
“不用!你的钱你自己留着,或者给腹中孩子留着。”谭老爷子见不得孙女受一点委屈,自然慷慨解囊,“爷爷这还有几万两,是我和你祖母留的棺材本,这次就一并都拿出来给你吧,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放在那也是放着。”
谭宬一听,立即微微崛起唇儿,假装吃醋的在旁边嘀咕,“爷爷真是偏心,平日我管您要几十两您都不给,还直个劲儿哭穷,今儿竟一下给姐姐拿出几万两,不行……人家心里不平衡了,快把您屋里那对蜗嘴儿鹦哥儿给我玩两天。”
“你个臭小子,不都玩儿死一对儿了?我养多少只够你糟蹋?”老爷子抄手就要打,吓得谭宬赶紧躲到大哥身后,这一老一少推搡半天,总算让刚刚沉闷的气氛疏解开来。
“好啦……”谭建雄笑着拍拍小儿子肩膀,手心手背都是肉,“明儿让你大哥支五百两给你,随你去花,爹娘爹娘都不过问,这回总行了吧?”
“行、行、太行了,还是爹疼我。”谭宬高兴的蹦起来,回身便催谭宪赶紧给拿银票。
趁这个空档,谭母把女儿拉到身旁坐下,最后一次确认,“心儿啊……你真打定主意,要瞒着祝家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要知道无论你躲到那里,单身母亲都是容易惹人非议的。”
“娘,我想好啦。”心竹温柔用手揉揉小腹,面庞散发出无尽母性光辉,“也许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许他对祝家已经无足轻重,但对我而言,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宝,我不能不要他、更不能舍弃他,况且还有你们在,我一点都不担心会遭到非议,只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平安的长大。”
谭母吸吸鼻子,心疼的将女儿搂入怀中,“好!只要你不在乎,娘就支持你,好歹一条小生命,不管在祝家如何,现在他就成我们全家的心尖儿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