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眯缝着眼睛小声说道,“左后侧五丈远,半人高的青石后头,有两条手臂粗细的青长虫在拧绳子。”
花狐紧跟着小声提示道,“南边七丈远的野兔窝里,有一只一阶狗獾在假寐;”
“西边三丈远,五人合抱的构树树洞里边,有一只二阶猫狸在吃一只一阶长耳兔;”
“北边八丈开外,三人合抱的橡树枝桠上,一只三阶的青雕在看着咱们这里,不知道在发啥呆;”
“东边五丈远,也就是咱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在地下丈余深有一个地洞,一窝地鼠正在吃草根,草根跟姨姨给我吃的一样,是熟的,可能是刚从你家偷来的。”
太昊越听感觉到后背越冷,急忙挥手打断了花狐的话语,“嗯嗯,花狐你甭说了,我有些头晕。”
对于太昊和花狐的话语,华红莲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全当两个小孩子在玩耍斗嘴了,因为现在不管啥事,都没有自己喘息紧要。
再说了,两个娃说的事情,自己一个也没有看见,没有看见就约等于没有危机。
只是对于太昊来说,最是惊奇花狐的神识了,貌似躲藏在地下的狗獾和地鼠,自己现在根本就看不到,树洞里头的二阶猫狸,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个大概的样子,于是,太昊对于神识外放就更加好奇了。
对于太昊的神识外放,花狐也是心惊不已,这才第一次开辟神识,太昊竟然可以看到六丈开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由此看来,只要喂食太昊一段时间聚神丹,太昊的神识应该媲美六阶妖兽了。
“外——”
看到太昊和花狐都不应自己的话语,站在楸树枝桠上的白眼急眼了,大声嚷嚷道,“青帝,花狐,你俩是耳朵聋了吗?我都快喊破喉咙了,你俩咋听不到呢?”
太昊听见白眼在叫自己青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白眼,没有说话。
“嘿嘿嘿。”
花狐笑了,抬起头看向白眼,哼哼道,“白眼呀,你是不是想要追随青帝?你这脾气可得改一改呀,要不然,张口动手便错了。”
“呃?”
白眼愣住了,不解地看向花狐,轻声问道,“花狐,你咋知道我要追随青帝哩?难道说你能看到我心里?还有,你把话说明白一些,啥叫把脾气改一改?”
花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窃笑道,“嘿嘿,你这跟着报讯的动作,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就以你们白眼族的秉性,还要我明说嘛?”
“这个我不可否认,然后呢?”白眼有样学样,也跟着翻了个白眼,差一点就把自己晃落下树桠,急忙抖动翅膀,晃正身形,用爪子抓紧了树皮。
“嘿嘿嘿。”
花狐无声地笑道,“白眼呀,不是我说你,既然打定主意要追随我家弟弟,那就要听话,另外,你给我家弟弟带来了啥见面礼?我咋没看见呢?”
“呃?”
白眼一愣,急忙摇了摇髿,嬉笑着说道,“哎呀,花狐,你不说,我还差点把这茬给忘记了,那啥,我现在就去弄,你们等我一会会。”
说罢,冲着四只青羽鸟吩咐道,“婆娘们,你们先在这里歇一歇脚,你男人我去去就来。”
“白眼,你可要小心一些哦。”看到虚空中白眼箭矢一般远去的身影,身形最小的青羽鸟蹙了蹙眉,小声嘱咐道。
其余三只青羽鸟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有说话,然后各自默默地用嘴巴梳理自己的羽毛。
“白眼干啥去了?”
看着白眼快速消失在虚空中的身形,太昊忍不住问道。
花狐伸舌头舔了舔稍稍干裂的嘴唇,小声说道,“弟弟,你把小陶罐端来,叫我喝上一口水,然后我就给你细细说,你看我这嘴巴都干成啥了。”
“好,好吧。”
太昊凝视着花狐的嘴巴,确实很干,没有拒绝,因为折腾了半天,太昊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也快要冒烟了。
“嗬嗬嗬。”
听见太昊和花狐的小声对话,华红莲笑了。
起身从草笼里头端出小陶罐,解开细绳,拔开陶罐口上的干荷叶,看了眼小陶罐里面的清水,在刚才的慌张跑路过程中并没有洒出多少,就笑着将小陶罐递给了花狐,“来,花狐,多喝几口润润嗓子,然后再跟弟弟狂。”
“嗯嗯,谢谢姨姨。”
花狐很是乖巧,起身伸手接过小陶罐,仰头狠狠地喝了七八口清水,随即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将小陶罐又递给了太昊,“弟弟,你也喝两口水吧,水很香甜。”
“嗯,妈妈烧的水就是香甜,好喝。”
太昊赞叹了一句,爬起身接过小陶罐,也仰起头痛快地喝了几口清水,就把小陶罐递给了妈妈。
华红莲在喝了几口清水后,用干荷叶把小陶罐封好,放进草笼里边,微笑着向太昊和花狐吩咐道,“太昊,你跟花狐就在这里狂,不要跑远哦,妈妈还要挖草根哩,不然下午就没有草根吃哦。”
“好的,妈妈你去挖草根吧,我就在这里狂,不去远处的。”太昊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花狐也微笑着点头,“姨姨,我会看好弟弟的,你去挖草根吧。”
看到妈妈提着草笼远去的背影,太昊忽然想起,自己的碎草笼好像不见了,于是就在邻近的矮树周围找了起来。
“弟弟,你在找啥东西哩?”花狐也跟着瞎找,找了一圈后,不解地问道。
“我在找我的草笼,我的草笼不见了。”太昊苦皱着眉眼应道。
“你仔细你想一想,是啥时候不见的?”花狐眨了眨眼睛,急忙提示道。
“好像。。。”
太昊眉头紧蹙,仰起头眯缝着眼睛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像是在救你的时候,嗯嗯,对了,我把草笼遗失在那棵大榆树跟前了。”
“哪棵大榆树?是不是白眼说的那个大灰狼撒尿的大榆树?”花狐很小心地问道。
“好像就是那里,我现在也不确定了。”太昊用手揉了揉额头,有些心虚地说道。
花狐一想到那棵大榆树,小身板就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有点不想过去,小声提示道,“要不,你用神识看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那棵大榆树?”
说罢,自己率先用神识探查过去。
也许是两人距离大榆树太远的缘故吧,花狐的神识并没有看到大榆树,太昊亦是。
“我没有看到那棵大榆树。”
太昊很是坦诚,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要不,咱们悄悄地往前走上一节路看看?”
(一节路,西北人习惯把路看做一节一节的,且一节在自己心里,长短各异。)
“好,好吧。”花狐有点言不由衷,但还是跟在太昊身后,磨蹭着慢慢往前走。
太昊和花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就在那只六阶的大灰狼眼中,而那只六阶的大灰狼此时正悄悄地潜了回来,伏身躲在大榆树后面的草丛中,静待两个孩子靠近。
两只小灰狼一左一右,也跟着大灰狼潜了回来,现在都很安静地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虽然神识看不到太昊和花狐,但是有了大灰狼的陪伴,心里也很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