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古道两旁的草丛中,还能够站着搭弓射箭的白戎骑兵斥候,已经剩下八个人了,而且还有三个带伤的。
而猎杀小队这边又有两个猎人中箭,好在中箭的部位在腿上,不影响继续攒射,但却影响攒射准头。
面对姜夔这个猎杀小队箭无虚发的凶残行为,这支白戎骑兵斥候小队头领公野虼彻底慌神了,想要马上带着剩下的白戎骑兵斥候离开,可是又放不下马上就要到手的粮食和女人。
“嗖——”
“嗖嗖嗖——”
就在这家伙的犹豫不决中,又有三个白戎骑兵斥候惨叫着中箭倒地。
“抹地——”
公野虼终于清醒了过来,看了眼腰间已经空了的箭筒,肉疼地扔掉了手中的小梢弓,拔出背上的长剑,对剩下没有中箭还能站着射箭的四个白戎骑兵斥候大喝道:
“弟兄们,走了——”
“留得青山,不愁没柴——”
随即又对中箭后躺在地上哀嚎的一众白戎骑兵斥候喝道:
“勇士们——”
“你们自己动手抹生吧,我会记住你们的!”
“嗖——”
“嗖嗖嗖。。。”
。。。。。。
只是,公野虼带着剩下的四个白戎骑兵斥候在转身逃跑的时候,瞬间被矮树林里边飞出来的箭羽射杀,至此,这支潜入凉州的白戎骑兵斥候小队也就算彻底消亡了。
太昊看到,远远跟随在猎杀队伍后面出城的汝文红,带着十二个亲信,一开始走的还是很快的,坠在姜夔的猎杀队伍后面大约有二里地左右。
只是在远远地看到姜夔带着的猎杀队伍与白戎骑兵斥候小队在山谷转弯处用大长弓对射箭羽的时候,就马上打住了脚步,并飞快地躲进了古道旁的草丛里边,甚至都生出了顺着土崖爬上老林子里边躲避的想法。
随后,为了自身安危,汝文红派出了一个名叫汝武字的亲信顺着古道旁的草丛上前探查,想要看一下前面的杀戮情况到底如何了?谁胜谁负?
汝文红很是耐心地对汝武字说道,“小字,你去前边探查一下,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踪迹,更不能叫姜夔发现你,知道不?”
“猎杀队伍中的猎人都是飞雁城里边最厉害的一群人,一旦让他们发现了咱们躲在这里,没有去帮忙杀人,咱们可都完了。”
“三叔,我知道了,我会很小心的,就算是那个瓜子姜夔发现了我,我就说我是在前边探路的,你们后边就会跟过来的,照样能糊弄过去。”汝武字右手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嘭嘭响。
“好了,去吧,机灵一点的。”
汝文红笑了笑,轻轻地摆了摆手,随后就坐在一张羊皮上闭目养神,羊皮是很有眼色的亲信汝武学铺在草丛中的。
“嗯嗯,我一定机灵一点的。”汝武字咧嘴笑了一声,猫腰顺着草丛快速跑向前方。
汝武化小声问道,“三叔,你说公孙通神能守住飞雁城吗?我怎么看着够悬。”
“你说得对!”
汝武学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也看见了,北门外的白戎骑兵大营里边可是驻扎了最少十万骑兵,就算咱们从北山里头把那六千马匪兵拉过来,你认为那些马匪兵真的会出力守住飞雁城吗?”
汝武化点头应道,“我认为不会,那些马匪兵里边也有好多识文断字的人,我想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飞雁城送死。”
汝武白急忙附和道,“对对的!就算是那六千马匪兵愿意拼死一搏,可是,城外的白戎骑兵也太多了,就算是把城内新召集的三万乌合之众全部拉上,也根本就不是十万白戎骑兵的对手;”
“白戎骑兵是啥人?那可是在西北部黄泥洲草原上厮杀了好几年的一群杀人魔鬼,是从尸山血海里边爬出来的吃人恶魔,咱们都是识文断字的文明人,哪能跟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野蛮人相比呢?”
“咦,武白,你这是红萝卜调辣子,吃出看不出呀!哈哈哈,高才,武白高才!”汝武学兴奋地夸赞道。
就连汝文红听罢也是眼睛一亮,跟着夸赞道,“小白说的没错!这飞雁城破,只是个快慢和长短的事情,咱们父子们可不能死心眼呆在这里白白送命,你们说是不是?”
“是!”
“就是!”
。。。。。。
一众神州卫几乎都是汝文红的侄子和外甥的,哪能不知道汝文红这是为了他们这些亲人好?
“兄弟们——”
“补刀捡漏了——”
看到白戎骑兵斥候悉数中箭倒地,姜夔从背上取下早已准备好的砍柴刀,挥手喊了声,第一个带头冲向了古道右前方的草丛。
因为姜夔早早就看见一个貌似白戎骑兵斥候小队头领的家伙就在这边指手画脚,姜夔不可能放过这个家伙,就是用刀砍脖子,也得自己先来挥刀砍掉这家伙的头颅。
“嗷嗷嗷嗷。。。”
“补刀捡漏了——”
。。。。。。
猎杀小队还能动的还有五个猎人,纷纷从背上取下砍柴刀,大喊大叫着冲了上去。
当然了,矮树林里也有其他猎杀小队的猎人,拿着砍柴刀冲出来补刀捡漏的。
面对着兴高采烈的猎杀小队,老行商们可谓是眉头紧皱,纷纷从简易马车下面爬出来,看着中箭后躺在地上死去的老行商和皮猴子,一个个红着眼睛,挥手默默地擦去脸上的热泪,纷纷上前就近救护伤者。
很快,姜夔等一众猎人在草丛中补刀捡漏就结束了,各自提着包袱,抱着长剑和小梢弓走出了草丛。
汝问一走在最后,看着草丛里头一地的尸体,皱眉问道,“姜统领,这些白鬼尸体咋办?”
“衣服扒光后扔到老林子边缘,有野狼群晚上会来饱餐!”姜夔想也不想挥了挥手。
“喏!”
汝问一也是一个猎杀小队的头领,急忙叫了一众猎人清理草丛中的尸体。
古道另一边的猎杀小队还没有走出草丛,远远地看见了汝问一猎杀小队的动作,马上有样学样,着手清理起草丛中的尸体。
姜夔走到行商队伍前,扫视了一眼中箭后躺在地上的老行商和驮马,眉头紧皱。
中箭后的老行商和驮马有一小半身上插满了箭羽,看来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了,其中还有好几个皮猴子和女人也中箭了,有的昏死了过去,有的还在不停地哀嚎。
看到老行商姜镇戎等人对中箭的同伴只是粗暴地拔掉箭羽,给破溃处倒上一点土灰色的药粉,用麻布布条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姜夔急忙上前说道,“大叔,你这种绑扎箭伤的办法不好。”
姜镇戎面色不悦地抬起头,看了眼站在眼前的姜夔,猛然意识到跟自己说话的这个皮猴子,就是之前带人救护行商队伍的猎人头领,面色马上就温和了许多,微笑问道,“小兄弟,你说如何绑扎?难道还有更好地办法?”
姜夔从马车上的粮食袋子上拔下一支白戎骑兵斥候小梢弓所用的箭羽,递给姜镇戎,说道,“大叔,你闻一下这个箭头,就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