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觉得这应该是夸奖的意思吧,“嗯嗯,是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而后张望着大叔怎么还没拿到餐。
看到他端着两个不锈钢碗过来,自己心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独自面对这位严肃的爷爷了。
“你先吃,我去端豆浆。”白杨把糯米饭推到她面前。
“我去吧,你都排了那么久。”陈树真不想他走。
“乖乖坐着。”白杨按下她肩膀。
“姑娘就坐着,男人就应该多干点活,有担当才能过好日子。”老大爷发话了,陈树更加不敢造次,乖乖地笑着。
白杨也笑着附和,“您说的对。”
“谢谢爷爷。”陈树觉得自己总归得说点什么,说的很轻,早餐店里声音也很嘈杂,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见他抬头定定看了自己一眼,语出惊人:“新婚?”
陈树脸不自觉地烧了,“不是,还没有结婚。”
“哦。”
陈树怎么觉得这个“哦”有些意味深长呢。突然想到自己的爷爷奶奶,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谈恋爱了,还住一起了,会不会打断自己的腿!
“小伙子看着不错,可以处。”老大爷给出定论。
“嗯,我会好好处的。谢谢爷爷。”陈树还是很愿意相信老人家看人的眼光的,不说毒,但是很准。
“来了,快吃吧。”白杨感觉她可能有些放不开,余光扫了周围,但是目前还没有空位。
“好好吃呀!”美食入口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说完之后偷瞄老大爷,看他严肃的脸上居然有笑意。
“嗯哼,我吃饱了,你们慢吃。”爷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爷爷再见。”陈树看他笑的那一刻就不在怕他了。
“嗯。”恢复了刚刚高冷的样子。
“大叔,他刚刚笑了,你看到了吗?”陈树小声地说。
“没有,我就看到一个吃货。”白杨看她鼓鼓的腮帮子,“慢点吃。”
脆脆的老油条盖在蒸好的糯米上,然后淋上熬好的香菇肉末汤,简直了!
“我超级爱吃这个,真的。”陈树手动给他比心。
陈树有些后悔来菜场了,里面的味道着实让人受不了,拉过自己的头发放在鼻尖,过滤着空气。还好今天要买的菜不多,用时十五分钟。不然陈树觉得自己会晕厥过去,还是超市比较适合自己。
一路上和白杨若隐若离地保持距离,他手里拎着活蹦乱跳的虾,然后袋子上散发出来的腥味能让自己秒回菜市场。
回到公寓就迫不及待地去洗手,然后脱掉外套,去包包里翻出固体香膏,认真地涂在手腕上,想了想,衣领上也涂点。转头看了眼正在厨房里洗手的大叔,跑过去,在他露出的小臂上涂涂抹抹。
“这是什么?”白杨凑近闻了闻,“驱蚊的?”
“才不是!大冬天驱蚊?认真的吗,大哥!这叫固体香膏,你知道吗?”陈树觉得直男肯定不懂。
“不太知道,固体香水?”白杨再认真闻了闻,“松树的味道?”
“为什么这么高级的香味,到你嘴里就变得如此接地气呢。”陈树瞬间觉得自己浪费了,好想把他手臂上的抠回来。
白杨看她气呼呼的走了,“我错了。哈哈”
陈树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发自内心觉得浪费了,但是喜欢的人身上有和自己一样的味道,想想就很开心。
看他认真地在水池里处理虾,走过去靠在门框上默默地注视。有人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确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白杨转头看她,看到她脸上有笑意,“今天不追剧了?”
“嗯,目前没有想看的。”今天好像做啥事都没有很大的兴趣,只想待在他身边,或许陈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变得有些粘人了。
等菜都处理好,白杨洗干净手,走过去抱住这个小跟屁虫。“我好喜欢你这样。”
“我咋了。”陈树疑惑。
“就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在我身边,我能随时感受到你的目光,你的气息。好喜欢。”白杨觉得或许小小的分别,能够催化一些没有破土的情感。
“那你拉屎总不用我在身边吧。”脑回路清奇,你侬我侬的气氛变的有点臭臭的。
“哈哈哈,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的。”白杨倒是很适应她跳跃的思维了。
“哇靠!你也太重口味了吧!”陈树下意识捏住鼻子。
“是吗,我还有更厉害的。”白杨舔了一口她的下巴。
“我的妈呀!”陈树推开他,跑到沙发上站着,对着他喊:“退!退!”
…………
这顿午饭两人吃的出奇的慢,因为心里明白,结束午餐就得面对别离。看着对面的男人安静地给自己剥虾,怎么感觉心里更酸了呢。
吃完最后一只虾,自觉地撸起袖子包揽洗碗的工作。白杨从身后抱住她,“等会钥匙我放你包里,房子不会退,你可以随时过来。想我了就随时给我打电话,做你的男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这又是谁说的名言吗?”陈树扭头亲他下巴。
“这是张信哲的歌词,我借来用用。”她的小主动,对自己总是很受用。“希望下个礼拜时间可以过得快一点。”
“认真工作,朋友!”陈树关了水,转身回抱他,“抱个五分钟。”
两人安静享受分别前的温暖,厨房里的烟火气,水槽里未干的水迹,垃圾桶的厨余……都是两个人生活的印证,爱情里的现实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