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程心都很兴奋。
叽叽喳喳地跟顾寒聊天。
也跟程岚樱聊天。
“小姑，你还缺模特吗？我有很多很多朋友。”
“哇，心心有很多朋友啊，人缘这么好，但是你朋友在华黍吗？”程岚樱很给面子，一跟孩子说话就不由自主地夹着嗓子。
梁鸿祯坐在副驾驶上，瞟了她一眼，勾起一抹笑容。
如果不是在开车，程岚樱看到他这个眼神就想给他掐两把胳膊。
想想他胳膊那么硬，也掐不动，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们都在这里哟！”程心说。
不过她只知道他们在华黍市，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华黍市的交通不是盖的。
再加上摄影棚的位置也很远，他们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如果不是影帝影后都在这。
顾寒都要想他们是不是要把他和程心拉去卖掉。
所幸平安抵达。
棚内有点乱，到处都是人和仪器。
程心挽着哥哥的手臂，好奇地东张西望。
梁帅豪很嫌弃他们两个，看着他们挽着的手，说：“你们两个怎么跟连体婴似的。”
顾寒挑眉：“你有意见？”
程心举起小粉拳，梁帅豪缩了缩脖子：“我哪敢有意见？”
但是他马上又支棱起来：“我也是你哥，你怎么不粘我？”
程心有点懵圈：“表哥，我为什么要粘你？我们好像没那么熟。”
梁帅豪哑口无言。
顾寒抿了抿唇偷笑。
-
拍照要拍三天时间。
一天要做八九个造型，换八九套衣服。
程岚樱的助理被派去全程跟着程心。
除了换衣服的时候，顾寒也一直跟在她旁边。
她在化妆的时候，他递保温杯给她喝水。
助理感叹道：“你哥对你可真好。”
程心喝着水点头：“我哥哥对我最好最好了！”
另外一个助理跑来找正在做造型的程岚樱：“岚姐，有一套衣服厂家做的样品尺码不对，小豪他穿不上！”
跟在后面套着外套的梁帅豪羞愤欲死。
程岚樱：“……”
这事怪她，怪她大过年的，一直拉着儿子一起吃东西。
她最后还是吃了三天草才勉强瘦下来的，不然她现在也得凸着个肚腩，可能被人拍到还以为她又怀孕了呢。
她让梁帅豪也跟着吃草，孩子的外公外婆都不同意，觉得男孩子正是吃得多长个子的年纪，绝对不能减肥。
她双拳难敌四手，想着衣服应该都穿得下，于是就没管。
结果居然真的有一套穿不下。
助理说：“岚姐怎么办？这一套不拍吗？”
程岚樱下意识说：“那当然不行。”
这一套是西服的面料，她觉得很好看的一款，但是恰恰是衬衫面料，所以比其他休闲风格的都要修身一点，梁帅豪变壮了，就穿不下了。
助理好忧愁：“那怎么办啊……临时找演员吗？”
程心的化妆师说：“这姑娘的哥哥能不能穿？看看能不能帮个忙？”
程岚樱目光投向了镜子，从镜子可以看到身后不远处，坐在沙发上乖乖看着程心的顾寒。
听到化妆师的话，顾寒和程岚樱对上视线。
头上还都是染发剂的程岚樱立刻扑了过去：“顾寒！求你！帮个忙吧！心心！”
程心也扑过来：“哥哥，求你，帮小姑这个忙吧！”
顾寒：“……”
-
最终这一套照片还是由顾寒来拍。
双排扣的西装和黑色小皮鞋穿在顾寒身上，头发打了摩斯，做了个造型。
气质沉静，看着十分帅气。
他发现里面衬衫袖子上的扣子没扣好，于是抬起另一只手扣扣子。
程岚樱啧啧了好几声：“这孩子，跟个霸道总裁似的。”
顾寒：“……”
程心好奇：“霸道总裁是什么呀？”
顾寒：“呃，就是很霸道的，总裁。”
程心：“？？？”
这一套照片比较严肃，不像刚才拍的都是笑容满面的，刚好顾寒很擅长面无表情，再加上一丝不耐烦和藐视，很有上位者的感觉。
就是程心一直看着哥哥，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写着“哥哥好帅”。
搞得顾寒都有点小羞涩了。
摄影师调整了半天，才终于拍完了这套照片。
摄影棚是租的，等照片拍完了之后，下一个时间段的人就来了。
程心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但是造型没有拆，对上来人的目光，看着对方突然就一副炸了的样子。
“程心！你怎么阴魂不散！”
秦芳菲没想到自己都转学到华黍市了，还是能遇到程心。
看她脸上的妆和头上的发饰，就知道这家伙也做了童模。
她感觉她就是命中来克自己的。
程心一脸茫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认识我？”
她很疑惑，歪了歪头：“你是谁啊？”
秦芳菲一噎，还有什么比她把人家当对手，人家把她当空气更加羞辱人的呢？
她一年级的时候换牙，门牙掉了，两年下来没当童模，光学习补课和上兴趣班了，三年级了牙齿长齐了，又出来了。
结果出来就遇到了程心。
程心果然克她！
还没等秦芳菲说什么，就看到顾寒走了过来。
他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白色羽绒服外套和工装裤，头发还是胶过的样子，脸上妆已经擦掉了，此刻还拿着湿纸巾擦脸，白嫩的脸被他用力擦得红红的。
平添了几分破碎感。
秦芳菲看愣了。
她已经有两年半没见过顾寒了，这时候见到感觉他还是很好看。
不过他看自己的时候总有一种厌恶感，让秦芳菲大受打击，自尊心碎成一块一块。
他抬头，跟秦芳菲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
“这谁？”
程心摇头：“我不知道呀！”
秦芳菲：“……”
很好！这两个人！很好！好得很！
她气得一跺脚：“你们不配知道本公主的芳名！”
随后推开两个人，从中间大跨步走了进去。
程心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了？”
顾寒拉她走：“不管她，快走吧，姑姑和姑父在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