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恰恰相反,此人是屋子里最后掉落菜刀的那个,是一个三十多岁,看着异常老实稳重的家伙。
“我?”被齐缘指做凶手的人先是一愣,而后又微笑着冲齐缘。
“嗯,小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可是最后一个才把刀掉落在地上的人呢!而且我刚来了半个月,工位根本和嗅梅娘娘不挨呀。在这鱼丧命之前更不知道它存在呀。”
“所以才是你。我和几位当家都看了杀鱼致死的伤口。一致的结论是,下刀杀鱼的人刀功极其巧妙,手上啊,特别是手指的灵活性远超常人。”
“这不笑话嘛。大家都是苏菜厨子,我们苏地靠海临江,杀鱼之术,自然个儿顶个儿的精手。你不能只靠这一点便污蔑我吧?”
“是不能污蔑人。所以我才搞了这个一柱擎天的诡宴,让你自己蹦出来,杀嗅梅娘娘的人,光有好刀功可不行,还得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因为嗅梅娘娘是店里的老祖宗,是奉为神的生物,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杀她得背负巨大的心理道德压力。故而还得在作案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所以杀鱼取筋的人不光刀功好,还必须心机沉稳。”王七三插言。
“你刚才在无数人的碰撞与干扰中,依旧能把那柄菜刀顶的那么平稳,足见你具备刀工和心态两大要素。”
“真相只有一个,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主动说出你害鱼的动机。第二,等我们报警,然后说出害鱼的动机。”
齐缘言辞至此,本以为那人会乖乖就范,可不曾想那人冷面一笑,“嗬,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混蛋!”齐缘望着那人不正常的态度,立刻意识到他要干嘛,但为时已晚呢。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人猛然用脚将地面上的一把菜刀踢向齐缘的面门。
齐缘因为有心理准备的原因,勉强闪躲了过去,但额头的头发依旧被那刀锋削掉了一半儿。
待他冒着冷汗抄起菜刀准备反击时,那人却已经拨开人群,跌跌撞撞跑向屋门。吃饭的地方里莫名其妙改成了武行。这样的变化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待人们反应过来,那人早已经跑没影儿了。
这个时候大兴楼里的众人才开始行动。该报警的报警,该追击的追击,此时齐缘带着后怕,摸索着被削掉一半儿头发的脑门儿,在原地双腿打颤。
“脑袋没事儿,吓得和裱糊里一样。胆子怎么这么小了?你在海眼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他打剔刀的一腿你看见了吧?那玲珑踢绝不是厨子应该有的本事。”
“是啊,那会是什么人呢?”
对于田沫的问题,齐缘没有也不能回答,但他心里却在反复想起他爷爷齐忠曾经说过的盗墓大贼——穿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