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只纤细的还粘着热气鲜血的手，轻轻抚摸在他的脸上，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发出了问候。

“齐缘。没事了。”

齐缘听的那声音瞬间还魂。

“姜兔。”

“嗯，都结束了。”

姜兔在说话间捡起那把短管猎枪，紧跟着如示威一般将他的枪管撕扯开。那力量之大俨然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兔子，你到底是什么？”

齐缘虽然被姜兔救了，但却也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他实在不能接受如此可恶的姜兔。

“你还想不起来我是什么吗？你八岁那年，可偷吃过我的肉的人。”

齐缘听了姜兔的话，脑里瞬间起了一声嗡鸣。与此同时，他翁鸣的脑中蹦出了一个让他恐慌胆寒了大半生的词汇，山鬼。

山鬼，那种浑身白毛，能在月光下变幻的生物。山鬼，那种拥有血盏，控人控兽的生物。

山鬼，那种带给齐缘极致享受，也带给齐缘极致痛苦的生物。

山鬼，那种齐缘穷尽一生也无法理解的生物。山鬼竟然是姜兔！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山鬼，又或者山鬼为什么变成了姜兔？”

“因为人类几千年未曾变过的贪婪。”

姜兔这个时候把衣领子轻轻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自己的锁骨，直到能够让齐缘清晰的看见他锁骨上的那串编码。TM-114。

“那次药物实验。我在太行山游荡的时候，被他们抓了，强迫参与了那次实验。只不过在那次实验中，我并不是受益者，而是献祭者。

他们认为我这种介于人和猿猴之间的地下生物有药用价值。所以抽取我的血液、脊髓液来合成药物，并做一些骇人听闻的实验。”

说话间，姜兔猛然扭头，指着满脸惊恐的周嘉树。

“那些药物一部分用来制成刀血药，给这些人延年益寿。另外一部分曾用来制造骇人听闻的怪物。”

周嘉树望着姜兔那赤红的眼睛，连连摆手指着自己斑白的头发。

“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想救我爸，我只是想延缓我的早衰。”

“姜兔，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兔子，你是个正常人，你有家的，你有朋友的，你还上过学都忘了吗？”

齐缘本以为自己的话能够唤醒姜兔，却不曾想因为他的话，姜兔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