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拖着病体,抱着九阿哥哭泣,“儿啊,都是额娘没用,你可得好好的,千万别被那些想害咱们的人看了笑话。”
直到九阿哥满月,弘历都没踏进过启祥宫半步。弘历早早为九阿哥选好了名字,让内务府送去,叫永瑾。
玉妍看着纸上的“瑾”字,她吓得有些发呆,就连纸飘走了她都毫无反应,只喃喃道:“瑾?永瑾?永远谨慎地活着,皇上这是明摆着在警告我,在后宫中要谨小慎微地活着,丽心,皇上这是在警告我啊。”
丽心抱着啼哭不止的永瑾,哄了几下,也不见他要停下的意思,怕玉妍心烦,她就将永瑾交给了乳母,让其带下去喂奶。丽心上前劝道:“不会的,小主,或许只是因为皇上看中了这个字罢了,毕竟两者音同字不同,小主您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啊。”
“那为什么我生永瑾的时候皇上都不来看我?他一定还在怪我。”
丽心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经过江与彬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惢心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她的身体却永远残废了。她的一双腿,还有右手,全废了。
水枝熬了药端进来给江与彬,江与彬小心翼翼地拿起汤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直到不烫了他才把药喂到惢心唇边。可是惢心双目无神,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床梁,这些天她不吃不喝不睡,就这么睁着眼睛,她想死,为什么老天不直接收了她的命,而是让她变成了一个残废?
江与彬看着心疼,转身用袖子抹掉眼角的泪水,“惢心,起来吃药吧,只有把药吃了你的身体才会好起来。”
好起来?她不会好了。
一滴泪顺着惢心的眼角落在枕头上,“江与彬,我不会好了吧?”
江与彬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自我安慰道:“会好的,只要你肯乖乖配合,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惢心双眼猩红,扭头看向江与彬,“江与彬,你真的很不会说谎,你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眉头都会皱成川字。”
江与彬放下手里的药碗,反握上惢心的手,“惢心,你放心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娶你,等你再好些,我就请皇贵妃把你嫁给我,我接你出宫,以后远离皇宫的是非。”
惢心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道:“江与彬,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惢心,我……”
“出去。”惢心嘶哑着声音吼道。
江与彬怕再刺激到惢心,没敢逗留,又不敢离开,只好守在门外。屋内传来惢心抽泣的哭声,江与彬知道惢心接受不了,用哭的方式释放出来,或许也是件好事。
倒是嘉贵人那边,江与彬目露凶光,那些伤害惢心的人凭什么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尊位,皇上竟然只是赶走了那人的婢女,还降了位分而已,他不甘心,惢心再也不能和正常人那般行走,做自己爱做的事情了,江与彬实在恨极了,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拉着他们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