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吴的那点子心思比盘子里的酒还浅,也敢来算计我!”
叶才人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不屑。
“她想陷害我,我自然不可能放过她,才扯着她一起落的水。”
“若非是怕惹出大祸被怪罪,我定把她腹中孩子给踢下来!”
叶才人这会如此畅快,不过是因为落水时,她仗着水性好,把吴才人的脑袋里往水里按了几次出气。
要不是顾忌太多,她还真想直接将吴才人溺毙在文昌湖。
叶才人:“姓吴的心思浅,一怀孕就藏不住尾巴。”
“在王府时,我分明看到她先去了昭淑妃院子里说她怀孕的事情,后脚又找我上门,拿我做筏子趁机把自己怀孕的事情暴露在众人面前,把其他人当傻子玩弄。”
“只怕昭淑妃当时也恼了她。”
“这点子小心思,搁在我爹院子里早死了,还敢来和我算计。”
当时吴才人是想随便拿剪刀刺一下手装疼的。
是叶才人看戏的时候帮了她一把,让吴才人的直接划了一道大口子。
迄今为止,吴才人还不知道真相。
珍珍笑道:“主子聪慧敏锐,手腕也了得。”
说起来,叶才人还真就是吃了那次吃酒失态的亏,不然她肯定会比吴才人得宠,也更有可能怀上龙嗣。
“她家世一般,入府前估摸着也没打听过消息。”
“皇上后宫里的人,哪个是好惹的?今日她敢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害人,明个估计就要被人给害了!”
“自作聪明的蠢货!”
这是叶才人给吴才人下的判断。
说完这些,正好炉子上温的酒好了,叶才人自顾自的倒了一小杯浅酌。
连喝了小半杯,她的身子才暖起来,人也才有了精神。
她嘱咐珍珍道:“想办法递个信回去给父亲,让他选个貌美温柔的再送进宫,我怕是不成了。”
“若有机会,我定帮她得宠。”
皇上连吴才人都能宠爱几晚,叶才人觉得争得皇帝的宠爱也没多难。
珍珍:“奴婢这就去。”
宫里面上一片平静,可处处是争端。
前有太后和皇后打擂台,后有吴才人和叶才人互相算计。
谢润躲在昭和宫里寻清静。
晚膳刚摆好,谢润就听到淡桃说:“娘娘,今个皇上在皇后娘娘宫里用膳。”
谢润正准备喝汤,闻言手一顿,忍不住笑了笑。
皇帝果然是站在皇后这边的。
太后前脚打了皇后的脸,皇帝后脚就去皇后宫里用膳,这还真是亲母子。
谢润吃了一半,就让把饭撤下去,带着陶陶去院子里玩。
昭和宫里的花草已经全都换新的种上了,如今安全的很。
这前院十分宽敞,都够搭个戏台上唱戏了。
许嬷嬷还在笑:“五皇子如今走的一日比一日稳当了。”
谢润在一旁看着浅笑。
正在这时,身边淡桃凑近:“娘娘,皇上从皇后娘娘宫里听说了今日之事,又下令让吴才人禁足两月,再罚一月俸禄。”
谢润看了淡桃一眼,眼底不见一丝意外,只道:“还多禁足了一月?”
淡桃点头,“听说吴才人如今正在玉兰阁哭呢。”
谢润收回视线:“太后怕是要气狠了。”
她忽然蹙起了眉头。
淡桃担心问道:“娘娘,怎么了?”
“在想明日请安的事情。”
“请安?”
“也不知道明日给皇后请了安,还要不要去给太后请安。”
要是只够皇后请安也就算了,要是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少不了一场好戏。
淡桃:“今日在慈宁宫,皇上不是说了没法日日去给太后请安?”
淡桃也是个仔细人,早看清楚今日太后和皇帝话语间的交锋。
谢润含笑道:“你也知道是皇上说了,皇后可还没说?”
“皇后毕竟是儿媳。”
“如今皇上才登基,又以孝闻名天下,皇后就得做一阵子孝顺儿媳。”
就算明知道太后会作妖,皇后还是得吃一番苦,忍一忍。
第二天一早,谢润如常带着陶陶去请安。
小纾心疼陶陶:“娘娘,五公子如今还小,也不用日日请安吧?”
昨个孩子全带过去,只是因为是第一次觐见请安,必须得郑重些。
谢润:“我敬重皇后,但敬重从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看怎么做的。”
她看了眼还睡意朦胧的陶陶,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叮嘱许嬷嬷:“给他戴个厚实的帽子,再披件小披风。”
许嬷嬷点头应是。
谢润也心疼儿子,“皇后通情达理,估摸也就一两日就不让他去了。”
淡桃轻声道:“幸亏娘娘不是冬日入宫,不然五皇子就得遭罪了。”
谢润摸了摸头上的珠子,确认妆容没问题了,才道:“可不是?”
“只是晨起去给皇后请安,这是六宫妃嫔和子嗣都该做的事情。”
说了会话,谢润就坐着轿子去了凤仪宫。
宫里上道的人不少,今个几位公主皇子都来了。
如今初来乍到,大家都还含蓄着,再加上皇后地位稳固。
请安也就闲话两句。
头一件事就是说昨个吴才人和叶才人闹矛盾的事情。
花充仪顶着一脸担忧道:“吴才人肚子里毕竟怀着皇上的子嗣。这两人现下已经结了仇,皇后娘娘不如让她们分开住,免得日日住在一起闹矛盾。”
皇后掀起眼皮子,淡淡的扫了花充仪一眼,“那花充仪觉得让谁搬走好?”
花充仪顿时不说话了。
静妃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花充仪顿时面颊发红,有些愤恨的看了静妃一眼。
自从静妃毁容后,越发没有以前的端庄聪敏,说话做事也有些放肆。
可惜后宫比她位份高的不多,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慧修仪忽然问道:“听闻昨日咱们离了慈宁宫,太后娘娘特意留了娴昭媛姐姐说话,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娴昭媛一愣,没想到慧修仪会忽然提起自己,犹豫了会才道:“闲话家常罢了。”
慧修仪浅笑了下,“我们都是刚入宫不久的,不像是娴昭媛姐姐,在宫里待的时日久,也比我们懂的讨太后娘娘欢心。”
娴昭媛温和笑了笑,只当没听出她话里的嘲讽。